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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酒消愁愁更愁,方多病心中苦闷,对共饮,大喊道。
“师傅,你一手建立的百川院,我一定会为你撑起来的!”
方多病的话直接让李莲花陷入了迷茫,谁建立的百川院,李相夷?我?不是,李相夷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徒弟了?
“等一下,你师傅是李相夷?”
“对啊,我师傅是天下第一的剑神李相夷!”
方多病的语气里是难掩的骄傲和仰慕,李莲花舔过唇角,语气莫名。
“你说你师傅是李相夷,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事没人知道。”
“是啊~我猜他本人都不知道。”
对啊!我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有个徒弟了,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徒弟吗?
方多病没好声好气的瞪了李莲花一眼,气鼓鼓的解释起来,“你不信是吧?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从小就体弱多病,我娘甚至连我大名都没给我取过,就生怕我活不到成年。”
“在我十岁那年,我娘认回了自己小时候丢失的弟弟,就是四顾门的副门主,李相夷的师兄——单孤刀”
这说别说,还真和他李莲花关系,李莲花原本敷衍的态度一变,第一次认真地看向方多病,“单孤刀是你的舅舅?”
“我娘从小就不喜欢江湖,所以她也不希望舅舅公开这层关系,”方多病道,“舅舅想偷偷教我武功,但我那个时候,身子骨实在太弱了……”
幼时的方多病身体孱弱,无法站立,整日以轮椅代步,甚至因拿不住剑而被舅舅单孤刀嫌弃,躲在林子里吃糖的李相夷看着小孩伸手想要去够地上的剑,却怎么也碰不到……
看不过去,便给了他一把木剑,许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没放在心上的承诺。
“剑太沉,不适合你,这把木剑比较适合。若你能用这把木剑,练好百招基础剑式,我定收你为徒。”
那在年幼的方多病眼里,李相夷的出现便是照进他生命里的一道光,瓦解了他所有的自卑与怯懦,那白衣飘飘的背影,方多病也硬生生记了十年……
李莲花心情复杂,他记起了十多年前在天机山庄遇上小孩,明明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他又何必惦记至此呢?
方多病还在继续讲述自己和李相夷的初见。
“他还对我说,别在把自己的剑弄丢了,一个剑客,一定要握紧手中的那把剑,才能平天下所有不平之事。”
听到这席话的李莲花沉默了,篝火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睫毛打下一片鸦影,大半的身体没入阴影,李莲花能清晰感受到刎颈在腰上冰凉的触感,冻的的发冷,心底也泛起了阵阵的钝痛。
“少师……”
“对,李相夷,我师父的剑就叫少师,天下第一的剑!那我师父从出山就一直握紧着的剑!我也要像师父握紧少师那样握紧我的尔雅平天下不平之事,问鼎江湖!”
‘可是……’李莲花失语的看着燃烧的篝火,抿着唇,低下了头,掩下眼中的水光,轻吸一口气,剑柄的清凉触感压下了他心底腾升的热意,烈酒烧喉过,到底什么也没留住。
思绪纷乱,一会想到少师,一会又是百川院、师兄…………半晌,李莲花看着方多病的侧脸,沙哑的开口。
“李相夷说不定也没有对你有这般期许。”
“我师傅那样的人你才不懂呢!”方多病不忿的反驳。
唉,李莲花心底叹了口气,不再开口,只是拿自己的酒葫芦主动撞了一下方多病的酒壶。
酒过三巡,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方多病,李莲花分外头痛,觉得他之前绝对是白教了,都说了不要太相信别人,结果转头又把自己卖了个干净,如果遇上的不是我……算了看着点教教吧!
“都长这么大了啊!”李莲花感慨的摇了摇头,眉眼温和的笑着,师兄的外甥,当初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孩长成了这副模样,师兄也应当会欣慰吧!
苦香悠悠的沁入心肺,一抹纯白在墨绿中屹立,篝火之内,火光斑驳的落在少年纯白的衣角,随着少年的逼近蠢蠢欲动的想要攀附而上。
李莲花笑着招了招手,心中的郁气像被阳光刺穿的乌黑云层,消散的无影无踪,可未知的黑水却不住的翻涌着,想要同蠢蠢欲动的光斑一通攀附而上直到彻底隐没那抹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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