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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短暂休息两天后，霍司野进入了工作模式。

他跟着叶诗颐去商谈合作细节，从中学习到了不少经验。

而项目的进展也异常顺利，一切都像水到渠成一般，没有遇到任何阻力。

在和江氏集团商讨时，江心月本人并没有出席，只派了副总前来。

霍司野微微松了口气，将提前备好的合同呈了上来。

对方看过条件之后，表现出了积极的合作意向，但提了一个条件。

在合同存续期内，负责甲乙双方沟通的协调员，江氏集团指定要霍司野。

叶诗颐一下就猜到了，这一定是江心月的意思。

她想利用这次合作，把霍司野留下来。

思考过后，叶诗颐还是决定问问他本人的意思。

所以离开江氏集团集团后，两个人找了间咖啡馆闲聊。

“司野，虽然有些冒昧，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你和江心月的婚姻始末吗？”

霍司野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将整个故事原原本本地梳理了一遍。

四年同窗，三年婚姻，加起来，差不多是他三分之一的人生。

可真正和旁人说起时，却轻飘飘的，了无痕迹。

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那些曾支撑着霍司野熬过无数个暗夜的庞大爱意，终究是被时光消磨干净了。

叶诗颐听完之后，久久无法从中抽离出来。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任何语言在此刻都变得苍白无力。

只有寂静，在包厢中不断回放着。

看着她那满是心疼和遗憾的表情，霍司野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千帆过尽的释然。

“诗颐姐，我知道你心底有顾虑，想拿下这个项目，又不想让我受到伤害。我之所以和你说起这些本该封存的旧事，也是想告诉你，其实我已经彻底放下了。不管他们提出这个要求是因为什么，在我眼里，都只会把它当成一份工作去认真完成，虽然我没有什么经验，但只要你需要我，团队需要我，那我就会努力去完成，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听到他信誓旦旦给出这句承诺，叶诗颐的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这个项目对她而言，是关系成败的胜负手，所以她不留余力地想要促成此次合作。

而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就是霍司野这个人。

虽然利用这次不好听，但她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江心月对霍司野的感情，才能达成目的。

好在霍司野能理解她的苦衷，愿意帮她这个忙。

千言万语说不尽她的感激，最后都化成了一声碰杯响声。

四月底，叶诗颐带着四份签好字的合同，准备飞回旧金山。

霍司野去机场送别，两个人拥抱了很久。

看着不远处出现的人影，叶诗颐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司野，到底是喜欢了七年的人，她现在也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了，你真的不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了吗？”

霍司野知道叶诗颐是一番好心，希望他能幸福。

可只有他自己能明白，在彻底走出来之前，那七年的时光有多么难熬。

如果仅仅是求而不得，其实也不会那么痛苦，只是会遗憾罢了。

可当他抓住了不可企及的明月，自以为追逐到了光明，最后却发现只是水中捞月的幻觉之后，便不会再向往天际了。

有些东西只适合仰望。

所以他只回答了一句话。

“诗颐姐，人生无法重来，我们都要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