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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它左边耳朵上有个豁口。”
“它两边獠牙不平齐,一边直些,一边勾得弯。”
“它额头上有个芽儿样的疤。”
“它尾巴立起来的时候像杆缨枪,背颈上鬃毛颜色深而且老长。”
众人纷纷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猪刚鬣除了高大之外区别于一般野猪的特点,照片也有,但是多数拍的时候站得远,没往细节了去拍。
“那干脆,咱这就去拍几张近的去。”老村长说。
“行是行。”江澈说。
猪刚鬣大概一直是不怎么怕人的,至少在江澈见到它的时候就是这样,只不过原来的不怕,是一种敌对状态下的蔑视,一种“不服来干”,“有本事弄死我”,“小心被我弄死”的挑衅感。
而泥石流过后,它有不小的变化,变得很“淡泊”。
比如说它那一阵偶尔会下来泥石流后老村掘地找东西吃,会遇见凑巧回去的人……老刚抬头看一眼,也不跑,也不攻击,低头继续拱,继续吃。
共历生死,相安无事,猪刚鬣突然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可是人如果觉得这样自己就可以约束它,又大错特错,它来或走,吃或不吃,完全只凭自己高兴,谁都别想左右,也别想着诱惑和亲近。
它不吃这一套。
后来的日子打猎的不再来,它也不缺吃喝,就越来越多呆在山林深处。
也正是因此,才有了游客们口中的那个传说——“幸运的人才能看见猪刚鬣”。
“可是不那么容易拍到吧?我是说凑很近的照片。”江澈有些犯嘀咕说:“初一那天我们一家蹲了快俩小时,都只远远看见它一个屁股和尾巴,树丛里甩过去就没了……往林子里扔吃的它都不来。”
“哈哈。”老村长和根叔俩笑起来。
一个说:“吃的早就勾不动它了,扔东西的人实在多,不过倒是另外有个办法。”
另一个说:“走,照相机带上,咱去老村赶几头漂亮的小母猪到山边去,然后你们就等着看吧。”
…………
“什么样的母猪算是漂亮的母猪?”
上山的路上,林俞静偷偷问江澈。
江澈想了想,说:“这事猪怎么看,我也不太懂啊。”
没一会儿,他们见到了那几头号称漂亮小母猪,怎么说呢,看起来还真有点眉目清秀的感觉,都是全黑的,但是体型匀称,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很长。
事情是怎么回事呢?
老村长说是几个月前,十几里外有个山头村子来人打小报告,说有一天晚上,猪刚鬣到他们村里,跳栏进去把他家小母猪欺负了……
欺负完甩甩尾巴就走,村民因为它的身份和体型,也不敢拦它或惹它。
“打那时候起,我们才知道原来它还干这风流事。”老村长最后有点替茶寮神兽羞愧的感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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