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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郭汜怀疑的目光下,李乐咧嘴一笑,舔舔嘴唇说道,“哟,李将军可莫要血口喷人哦,说到底,还是李将军情报有误……说到底,李将军为何那般肯定天子必然在这辆马车之内?莫不是故意放走天子?”
李别一听心中顿时一惊,要知道郭汜对于背叛者从不留情,凌迟、剖腹、挖心、割首,手段何其残忍,倘若被郭汜认定是他从中作梗,恐怕连他叔父李傕都救不了他。
想到这里,李别大声骂道,“李乐,你莫要血口喷人!——你等白波黄巾贼不过是骇于郭将军与我叔父李将军威名,这才假意归顺,岂是真心实意?依我看来,必定是你等怀恨在心,故意放走了天子与百官!”
“白波黄巾……贼么?”李乐的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凶光,舔了舔嘴唇,面色狰狞地望着李别。
韩暹一见顿时暗道不妙,急声喝道,“李乐,莫要放肆!”
他最清楚自己这位兄弟,一旦李乐露出舔嘴唇的动作,就意味着他心中起了杀意,然而眼下……
还不是与郭汜、李傕翻脸的时候!
想到这里,韩暹抱拳对郭汜说道,“将军,我等白波黄巾自依附将军以来,向来是忠心不二,岂敢存丝毫异心?望将军明鉴!”
“行了,都闭嘴,是忠是逆,本将军自有分寸!”郭汜皱眉喝了一句,其实方才的事他都看在眼里,只是碍于情面不好责怪,毕竟李别是李傕的侄子。
说到底,郭汜还是不信任李乐、韩暹二人,终究是出身白波黄巾,即便一时归顺,其忠诚又岂会比得上李别等直系将领,也难怪,毕竟这几个月中,郭汜、李傕二人已经遭到了太多的部下背叛,以至于二人不免有些疑神疑鬼。
深深吸了口气,郭汜一屁股坐在装着御用衣物的箱子上,双手合拳抵着下巴,沉声说道,“本将军不想听你等争吵,此刻本将军最想知道的,是天子与百官的下落……韩暹,你二人出东门时,可曾发现天子与百官逃逸的痕迹?”
韩暹抱了抱拳,沉声说道,“启禀将军,不曾!”
“唔?”只见郭汜脸色一沉,薄怒说道,“那小皇帝与朝中百官百余人,难道还能飞了不成?”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弘农北城门,喃喃自语道,“难道说……”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好事,郭汜哈哈大笑几声,猛地站了起来,沉声问道,“可有人知晓杨奉残兵逃亡何处?”
话音刚落,就听有一名将领抱拳说道,“破城时,末将见杨奉率残军奔东门出逃……”
“也就是说,”只见郭汜嘿嘿一笑,低声说道,“此刻天子身旁,无人护佑……哼哼哼!”说着,他深深吸了口气,沉声喝道,“李乐、韩暹听命!”
“末将在!”
“命你等即刻再复奔东门出城,杨奉此贼刚败,麾下兵少将寡、士气全无,必然不是你二人对手,给我把他带回来……”
“这……”韩暹犹豫说道,“耽误了两个时辰,恐怕难以追上杨奉……”
“哼!”郭汜冷哼一声,低声骂道,“那狗贼欲从龙护君、平步青云,这才背叛本将军,如今损兵折将,他又岂会容忍自己血本无归?我思杨奉与天子以及朝中百官必然早有密约,是故故意从东门逃亡,欲待拜托我军追击之后,再与天子队伍汇合……必然如此!”
李乐、韩暹对视一眼,抱拳说道,“诺!——末将这就去!”
“记住,可别杀了这家伙,本将军要亲自动手!”
“诺!”李乐、韩暹二人接令而去。
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郭汜厉声喝道,“李别!”
“末将在!”
“即刻传令全军,出奔东门!——既然小皇帝不曾从东门逃走,必然是趁我军攻城时假扮士卒从北门逃逸,我命你率三千飞熊军……给我追!——即便是追到雒阳,追到旧日京畿,也要给我将天子劫回来!”
“诺!”
“至于百官……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末将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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