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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出此物,老夫与皇室的纠缠也就结束了。”苏山饮茶如喝酒,竟似有醉意般摇头晃脑:“六十多年前,老夫寒窗十年,意气风发,一袭青衫入神都参加科举,状元及第,被先帝委以重任,负责教导太子,二十年后,先帝殡天,太子继位,老夫兢兢业业,未有半日懈怠,没想到三十年后,竟落得连神都都不能回的下场,甚至还被陛下的儿子如此折辱,哈哈哈……”
陆绝手中动作一顿,心中也是不忍,却不知该如何劝导。
最是无情帝王家?
很多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了解其中的心酸苦辣。
然后,陆绝忍不住又想起掌中佛国里的那具白骨和青灯。
“苏老,您伴皇室多年,可曾听说过《燃灯无量经》?”陆绝问道。
“燃灯无量经?”苏山被转移注意,沉吟半饷道:“老夫记得此经记载在一盏青灯上,为大虞开国太祖所得,后来……”
“后来怎样?”陆绝心中微紧。
“老夫记得陛下登基不久,大公主不幸早夭,皇后日夜诵经,陛下便将此物赠给了皇后。”苏山回忆道。
“大公主?”陆绝一怔:“皇后不是无子吗?”
苏山瞥了他一眼,道:“在陛下登基之前,皇后就已为陛下诞下一女,名讳君临!”
“君临?君临天下?”陆绝眉头一挑,这名字霸气!
苏山叹息道:“可惜登基不久,这位大公主就病亡了。皇后伤心欲绝,伤了身体,此后便……哎,大概十五年后,九公主离鸢的母妃病亡,陛下才将九公主过继到了皇后名下。”
“没想到这中间还有如此密辛……”陆绝心念电转。
若是按苏山所说,青灯应该是在皇后手里。
可为什么会跟白骨一起出现在龙龟肚中?
难道那白骨是病逝的大公主君临?
陆绝问苏山:“苏老,那位君临大公主病逝时多大?”
“五岁。”苏山道。
五岁啊……陆绝皱眉,感觉应该不是。
那会是谁?
“师兄是想观《燃灯无量经》吗?”边上的苏颜好奇的问道。
“啊?这个倒也不是很想看。”陆绝回过神来,忙摇头:“小僧只是偶尔听人提起,所以有些好奇。”
“若是以前,老夫倒是可以帮忙,但现在……”苏山叹息道:“老夫连云游天下、做个闲云野鹤都不得,怕是帮不上小友的忙了。”
“苏老别这样说,您能赠我佛珠,我已是感激不尽!”陆绝忙道。
“哎。”苏山叹息,眼球越发浑浊,好似一瞬间又苍老了数岁。
陆绝不忍,忙岔开话题:“苏老,那您今后有什么打算?”
苏山想了想,道:“回老家教书。”
苏山的老家在柳州,是沿海一处不大的渔村,那里民风淳朴,与世无争,又有空林寺坐镇柳州,倒是能避开世间的尔虞我诈。
只是……
苏山看向倾国倾城的孙女:“就是苦了小颜,要陪我这糟老头。”
苏颜婉转一笑:“不苦啊,等爷爷百岁过后,我就去投奔我那便宜师傅,到时再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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