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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确实也想过,以后两个孩子成了婚,想想法子,让阿兄内迁回京,家眷自然跟随,到时候清宛也不用远在清河郡,真想见上一面都困难。
现在看来……这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她半天没说话,王氏连连叫了两声,崔氏似乎没听见。
王氏眉心拢了拢,音调也拔高了些:“阿妹?”
崔氏的思绪才戛然而止,突然回过神来:“方才有些走了神,阿嫂说什么?”
王氏摇了摇头:“我说二郎同清宛的事。你也知道你阿兄,是个最不愿意强逼孩子们做事的。
元娘和二娘的婚事,虽说也是父母之命,可到底都是两个孩子自己愿意的,你也知道,咱们家和吴家郑家早年都有结亲,孩子们青梅竹马,有自幼长起来的情分在,也算是一段佳话。”
她的意思,崔氏听懂了。
“具体的情况,我信中也都写的很清楚,从没想过要瞒着阿兄阿嫂,你这样说也有道理,我也并没想要逼清宛,更没有人能逼得了她。”
她分明话里有话,王氏也不是听不出来。
连皇后和平国公都不成,谁还能逼得了裴清宛呢?
她说好:“也是你阿兄特意交代我,叫我跟你通个气儿。说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亲事,但咱们没过明路,外头人也一概不知。
我们既然来了,先叫两个孩子相处看看。
名份上是表兄妹,可这十来年,拢共也没见上几回面,究竟合不合得来,不是咱们说了算的。
你说呢?”
崔氏在这上头想得开,本来这也是暂且想来的缓兵之计,哪怕真的不成,也总会有别的法子。
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羊皇后再不讲道理,好在萧弘昀还是看着大郎面子,肯给裴家留些尊重的,况他又是真心爱重清宛,否则不至于等了这么些年,清宛真的不愿意,皇后那儿也自有他去规劝。
“就按阿兄阿嫂的,这上头我没什么意见,郎主也是这意思,我同他说,他都会听。”
·
崔兆之今日是没有裴家兄弟陪的。
小花厅里裴清宛浑身不自在,坐在那儿甚至连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
她向来是豁达爽朗的性子,今日是难道的头一遭。
这种场面确实太尴尬了些。
面前的表兄,在她的记忆里,这也不过是第三次见面,前两回是跟着阿娘回清河郡去小住,彼时也跟他说不上几句话,毕竟也不会住很久。
如今他来了,是为了议亲,面对面的坐着,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崔兆之看得出她的尴尬,毕竟他心里也这样想。
他是个郎君,不好叫小娘子先开口。
是以他略略清了清嗓子,叫了声表妹:“其实我知道今次来凤阳是为什么,既然面对面的坐在了小花厅里,表妹也不必这样拘谨,反而弄得咱们都不自在,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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