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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拱手,与曹氏躬身拜一礼:“王妃请回吧。”
曹氏还要与他分辨一二,虽说有失身份,可为了萧萦,她什么都干得出。
但昭王身边长随寻了出来,大约是见裴令元已然入府,却半天没往正厅去,才打发人出来再迎一迎。
她只好把那些为了女儿抱打不平的话悉数吞回肚子里去:“世子可别忘了,见过王爷,我和阿萦等着你!”
可怜天下父母心。
裴令元从前见昭王妃也是个极明白的,可遇上萧萦的事情,却不成了。
他深吸口气,目送曹氏走远,才跟着寻来的小厮往正厅去见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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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抵就是这样,阿耶尚在官署,还未归家,表妹伤重,祖母心疼不已,听了韩夫人那些话,便打发我到王府走一趟,问一问,主要是二娘子那儿我不好似下去见,还是得先回禀了王爷。”
昭王缜着脸,指尖在鸡翅木官帽椅的扶手上摩挲了半天,沉吟问他:“东西是人人都有,全都是阿蘅送的?”
“确实人人都有,朱娘子许娘子,我家中姊妹几个,来之前我也去问过家里的姊妹,就连暂住我家的申娘子也得了一个,也的确全都是二娘子送的。”
昭王护短,家里几个女孩儿他向来一视同仁,裴令元方才说的那些,意有所指,他并非不知。
马球会上出了事,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本以为是意外,现在听来,竟并非如此。
王家那个小姑娘,命途多舛,本该是最好的命数,如今多灾多难的,叫人怜惜,倘或说裴氏还在,不定心疼成什么样。
但真说牵扯到他家女孩儿,昭王心下又是另一番盘算。
裴令元是见他半天不发一言,才抿唇又叫王爷:“也并不是怀疑二娘子。二娘子性情宽厚温和,与表妹又无仇怨,祖母叫我来,也只是想见一见二娘子,问一问她的那些香包是从哪里得来的,送出去之前又经过什么人的手,说不得是有心人在中间动了什么手脚,才导致今日跑马场上我表妹那匹马受惊发狂,致她重伤。”
他面色始终都阴沉,眼底更多见的是阴郁,与素日里的温平隽雅截然不同。
昭王看在眼里,也讶异于他的情绪外露。
果然就又听裴令元沉道:“王爷也是马上征战之人,最该知晓马匹受惊是何等严重的事,况且我表妹不善骑射之术,马术都才学了没几天,这是要谋害她的性命。王爷既知其中厉害,便当知晓,我今日来,是非来不可。”
他的态度就是长宁侯府的态度。
昭王定了定心神,也知他不是来找麻烦的。
于是沉声吩咐身边小厮:“你去吧,叫二娘来。”
小厮一句话也不说,掖着手几乎一路小跑着出门去,裴令元仍旧缜着脸坐在官帽椅上一言不发。
昭王侧目看他:“善初,王妃拦下你,倒也不是别的意思,主要是阿萦归家后,神思倦怠,整个人没什么精气神,王妃见你来家里,不放心阿萦,肯定还是想叫你去看看。你要是……一会儿还是去看看吧。”
裴令元垂眸下来,只说好:“方才已经答应过王妃,这边的事情办完,我会去看看郡主的。今日郡主是为了救我表妹才受了伤,于情于理我本就该去探望才对,王爷放心,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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