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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屋子的里面却没有杜五月与姜志成的身影,只见一张红色的方木桌子摆在客厅的中间,上面放着一个铁丝与黑布缝补出来的小罩子,姜秀好奇的走上前,将罩子打开,一股熟悉的香味登时扑面而来,沁人心扉。
只见三个烘烤成熟的地瓜进入视野,两小一大,想到这是小时候吃的最多的食物,比米便宜不少,随着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咧开一道灿烂的笑容,姜秀登时熟练的拿起一个小地瓜,轻轻一掰,拿走一半,将剩下一半放回里面,然后,盖上盖子,一边吃起热气蒸腾的地瓜,一边目光扫来扫去,观察周围的环境,充满幸福的低语起来。
“真甜啊!还是原来的味道。果然,还是娘做的烤地瓜最好吃了。他们应该出门了吧。”
下一刻,肯定的点了点头,随着在小屋的各个房间之中兴奋的进进出出,一幕幕早已模糊的记忆清晰的浮现脑海,姜秀登时心中大好,心态都从几十岁的修仙者变回了还是七岁之时的孩子状态,越走越快,不知不觉间,就把半只烤地瓜吃了个干干净净,满足的低语起来。
“都和过去一样!一点没变。真好。看来我是真的回来了!爹!娘!你们早点回来啊。我等着你们!”
离开客厅之时,姜秀首先前往的是东边的厨房。
厨房的面积不大,与记忆之中一模一样,里面的摆设却一应俱全,一个巨大的灶台占据了一半的空间,只见灶台旁边都是各种两个合扣在一起的小碗,随便打开其中一个,就能发现里面都是盐巴,辣椒,青葱之类的调料,刚刚小心翼翼的盖上碗,随着灶台下方一块块青砖清晰的进入视野,想到四岁之时曾过于顽皮,不小心将灶台弄翻,现在的青砖正是自己与姜志成一起从隔壁小樱桃的村子搬回来的,姜秀登时充满怀念,左手一边轻轻抚摸青砖,一边笑着回忆起当初的各种美好,离开厨房之时,眼中都是对下一个房间的浓浓期盼。
客厅的旁边是一间比厨房更小的房间,一张两米长的木床就把面积占据了四分之三,只见小床靠墙而放,想要正常通行,根本不行,姜秀刚打开大门,就发现,再想进去只能爬上床,登时摇头一笑,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目光一抬,一扇明亮的窗户出现在视野之中,就开在床头的位置,只见旁边一块蓝色红色以及绿色相间,似是桌布一样的窗帘已经拉开,外面明明风雪很大,气候冰寒,一道灿烂的阳光却透过窗户清晰的照到床上,将上面一卷书册上的《诗经》照的闪闪发光,随着当初废寝忘食的翻阅这本书的画面浮现脑海,姜秀登时唇角上扬,得意一笑,双眼一闭,一边怀念曾经的美好时光,一边摇头晃脑的背诵起来,似是再一次回到了刚刚得到书的那个时候。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哈哈!爹刚把这书带回来的时候,为了鼓励我念书,说我一年之内若是可以背出来,就把他的剑法传授给我。可我只用了三天就背出来了。爹吓了一跳,然后,还耍了赖,说我年纪太小,不适合练剑,所以,改了奖励,又送了我其他的书。那是四岁半左右的事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
姜秀走进了小房间对面的一扇红色大门里面。
这里是和客厅差不多大小的一间卧室,东西又杂又乱,显得有些拥挤,只见三分之一的面积是一张木床,床依旧不是太大,这张床更是还有缺陷,似是当初制作的时候没能统一木头的长度,靠着墙壁的最内侧是与外面的一部分出现了明显的高低差,似是床的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小坑一样,显得滑稽。
不过,当目光落向这张床的小坑位置,眼中的怀念之色却更加浓郁,随着一段段美好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姜秀登时笑容灿烂的似是花儿一样尽情绽放,双手情不自禁去反复碰触摩挲那个小坑位置,声音都有些颤抖的低语不止。
“四岁以前,我就睡在这里。到了五岁,娘让我去外面睡,可我还是不愿意,总是有机会,就睡这里。这里一边是墙,另一边是娘,最外面是爹,让我很有安全感。直到五岁半,需要读的书更多了,为了方便读书,我这才搬去了那个小房间。”
下一刻,深吸了一口气,随着思绪从四岁以前的美好记忆回到现实,目光朝着卧室的另一边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柜子进入眼帘,想到柜子里都是各种衣服与布料,转头一扫,发现旁边的墙边则摆放着各种与金属有关的铁器,锤子,锯子,和斧子等等,当注意到角落位置居然还有两把圆形的小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还有一块还没缝补完的红布与一只灰色的铁扳指,姜秀登时笑着走了出去,拿起扳指与红布,一边轻轻摩挲观察,一边充满怀念低语起来。
“记得那时候,爹不出去教剑法的时候,他都会坐在这里,陪着娘聊天。这个扳指就是为了让娘的手避免再被针线戳破买的。我记得那应该是我六岁的事了。当时娘得到了这个扳指,不知高兴了多久。”
卧室的尽头,还有一扇门,姜秀来到木门前,熟练的将门推开,只见一道灿烂的阳光登时从头顶照射下来,让一个不大的小院子清晰的出现在眼中。
院子面积不大,十平米都没有,上面却撑着一个茅草搭建的大棚,只见阳光透过顶棚与地面的空隙斜照进来,恰好落在院子中心的大蒜与青葱之上,让一根根青绿色的幼苗都似是旗杆一样挺拔的直起腰,想到青葱与大蒜都是自己亲手栽种而起,杜五月精心呵护,无论栽种还是收割之时,都是一幕幕甜蜜的回忆,姜秀登时笑得双眼都眯成两两道弯弯的缝,似是月牙一样可爱,充满庆幸与感慨的低语起来。
“好啊!原来这些东西都在啊!我还以为没有了呢。七岁以前,这是我每天最喜欢待的地方了。坐在这里,阳光充足,视野最好,冬暖夏凉,只要不下雪,从清晨开始,我能在这里安静的读书待上一整天,直到太阳落山了,才会离开,去驿站等爹回家。”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搬来卧室的小椅子坐下,刚刚再一次沐浴在阳光之中,体验到一股熟悉的温暖感觉如潮水一般涌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听到耳边突然传来了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转头一扫,目光穿过卧室与客厅,只见大门居然迅速的从外面打开,想到肯定是爹娘回来了,姜秀登时双眼一亮,兴奋的跳了起来,喜上加喜,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兴奋的喊道:“爹!娘!你们回……”
不过,话却没有说完,刚刚跑到卧室,只见大门直挺挺的打开,外面却没有一个人进来,随着一片横飞的白雪与刺耳的风声霸道的闯了进来,让大门震动不停,响声不断,刚刚到达客厅,目光又朝着门外一扫,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发现一片浓郁的红光扑面而来,将所有视线挡住,当视野恢复清晰之时,熟悉的一切都没了,红光变成了一块红色的灵石,周围变回了熟悉的狭窄洞穴,注意到自己的手臂居然也变得粗壮不少,姜秀登时恍然大悟,摇了摇头,自嘲一笑,眼泪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心情失落的低语起来。
“原来是梦啊。好真实的梦啊!我还以为真的回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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