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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位裴夫人又来了,说来给他夫君送衣裳。”
虞信放下饼子,暗自想了想。
“她可是一个人来的?”
“是。”
虞信站起身,望外瞧了一眼,最终还是出去。
卫子容礼貌地上去同他问好,“打扰表舅了,我从家里带着些厚衣裳给夫君,不知夫君此刻可在忙?”
“自然是脱不开身,你将衣裳给我,我转交给他。”
虞信说着便要上手去拿,被卫子容躲开。
“不能再劳烦表舅了,还是我亲自送为好,我也实在想去看看夫君。”
虞信垂眼琢磨,片刻朝一旁的侍卫说道:“去请裴将军。”
侍卫立马会意。
卫子容在偏房里等了一会,侍卫跑来禀报,“大人,裴将军在厢房里候着。”
虞信淡淡嗯了声,起身在前面引路。还是上次那个厢房,卫子容再次见到裴岸。
他端坐在案几后,面色看起来很疲倦,下巴上也冒出了一层青灰色的胡茬。
“夫人就这么舍不得为夫?”
裴岸佻笑着将手搭过去,卫子容握住他的手。
“怎么这么凉?”
“从家里给你带了些厚衣裳,你记得穿,对了。”
她松开手,望向门内站着的虞信。
“我也有东西要送给表舅。”
“哦,送我?”虞信感到好奇。
卫子容将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拨浪鼓,在眼前摆弄了几下。拨浪鼓发出的清脆声,毫无防备地闯进虞信的耳朵里。
卫子容看着拨浪鼓徐徐笑道:“表舅应该认得这个东西,这是你三岁孩儿的玩意。”
“你,你是如何……”虞信忽然颇为恐慌。
卫子容从案几旁站起来与他对峙,“表舅,你我是亲戚。你就这么不厚道,将我夫君软禁在此,是不是来日还要取了他的性命。”
“卫子容,你把我妻儿掳到哪去了?”
虞信终于不伪装了,暴露出他的獠牙。卫子容重新坐于案侧,任由虞信暴跳如雷。
“表舅别慌,我与夫君若能安然无恙地回到燕国,虞夫人自然也能安然无恙地回到长安。”
卫子容以为这话能威胁到虞信,可她没有料到虞信也是个狠人。
“不就是两条人命,妻子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可以再生。你以为这样就能要挟到我,那你可太小看我虞信。你既然这么死心塌地地要陪他死,休怪我这个表舅无情无义。”
虞信放下狠话,裴岸却低低一笑。
“虞大人费尽心机将我软禁在这里,我还是照样能把消息递出去。虞大人做事不能一味地求快,也该……”
裴岸用指头点了点头,虞信被侮辱到。命人将厢房的窗户全部钉上,里面只有寥寥无几的几缕光线,可真谓是插翅难逃。
裴岸注视着那扇门,脸上却是少有的松弛。他缓缓转眸看着卫子容,眼里带着笑意与好奇。
卫子容平视着他,裴岸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这种眼神里流露出几丝温柔,不同于往里的凌厉和强势。
他问,“你是如何得知我被软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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