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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娘直呼好法子
裴岸在营中接到裴母请他回去的消息,他伏坐于案后,兀自烦恼不已。
李良工也坐在帐内,开口道:“现下高将军接管军营,将军不如回到宅子里安心休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将军在军营里难免会被惊扰,这里有我看着,将军只管放心回去。”
“不回。”
裴岸像赌气似的,一条胳膊搭在案面上,拳头握得紧紧的。李良工揣摩出他此刻的心境,不过是陛下的处罚令他不服气,他心头正堵着一团火。
这团火,说不定哪天就撒向卫子容身上。
“将军。”李良工斟上一杯热水,推向裴岸。
“我想问将军一句话,难道将军要一辈子和夫人琴瑟不调。要与陛下赌一辈子的气吗?在我看来,将军的举动极端顽固,并不能改变什么。
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将军该想想如何接受,而不应该排斥。夫人为将军排忧解难,将军将她拒之千里。总之在将军的眼里,夫人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夫人不怨恨将军,那该怨恨谁呢?攘夷必先安内的道理将军也明白,夫妻之间也可适用。
我看得出来,其实将军不是讨厌夫人,是讨厌……”
“良工。”
裴岸的眼睛忽然变得犀利幽暗,“你今日话太多了,本将军累了,你先退下。”
李良工眨动了下眼皮,轻轻呼出气息,“罢了,将军休息吧。”
说罢,他从案前站起身子,目光依旧追随着裴岸。
“我说的,希望将军好好想一想。”
李良工出帐,见谢玉等着进去,便伸手将她拦下。
“将军此刻要休息,谢将军还是不要打扰得好。”
“我知道,我来给他送药。”谢玉嬉笑着从他身侧跑过,一头钻进帐子。
她见裴岸神色忧郁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心翼翼走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裴岸的目光渐渐转向她,带着一丝的不悦。谢玉抿了抿唇,走到他脚边蹲下,轻轻用指头碰了碰鼓囊囊的腿。
“疼不疼?”
“头疼。”他斜睨着谢玉。
谢玉不太懂,腿伤了怎么会头疼。
她问,“你头怎么会疼?”
“见到你就头疼。”
裴岸不耐烦地扶着案几起身,留下谢玉一脸懵。
“你要去哪?”
她拦住他的去路不许走,霸道强迫。
纵使她拦着,也没拦住裴岸的去路。谢玉眼睁睁地见他上了马车,她要去追,被李良工制止住。
“谢将军还是不要眼巴巴地往上贴为好,别自讨没趣。”
“你胡说什么?”谢玉白了一眼李良工。
但马车早已走远。
卫子容也听说裴母要去长安的消息了,她赶到裴宅时,裴母早已离开,还带走了一些下人。
卫子容望着空荡荡的院子许久,原本她应该担心裴母走之后,裴岸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但她转念一想,脑海里竟然生出报复的念头。
两个粗布素衣的下人,将裴岸从马车里扶下来送到屋里。卫子容也随着进屋,见他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转动着手腕,看样子似乎是受伤了。
她对下人道:“去备饭吧。”
“将军和夫人想吃点什么?”
卫子容想了想,“就吃鱼吧,还有……香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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