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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Saraqael——上帝的圣餐。”
沈寂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传言中,祂的外形很像蝴蝶,丑陋的虫子托生出美丽的外表,你的眼睛让我想起它。”
“这是赞美吗?”男人尾音带着一点欢悦。
“不,这是陈述。”温檐冷冷道:“有人跟我说,如果有奇怪的人接近我,让他滚。”
“那么,你会这么做吗?”
他的眼神太过肆无忌惮,教养和儒雅压制着一个随时要挣脱皮囊的灵魂,攻击力一点不比疯子少。
“你是吗?”沈寂询问他之前的询问。
“是什么?”男人回答他之前的回答。
“那只蝴蝶。”
答案出乎意料,男人挣脱皮囊的束缚,慢慢地笑起来,那笑容一点点在唇边扩大,蝴蝶的翅膀,在蓝色海洋中显现身形。
轻轻的一个展翅,掀起了无可预估的未知效应。
他语气诚恳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与人接触了,但跟你聊天,很愉快。要不是不认识你,我恐怕会以为,你监视了我的人生呢,要不然你所说的那些,怎么会正是我从前所烦恼的。”
“我该谢谢你,为我解除烦恼。”
恐怕他的烦恼早已解除,在自然界中,蝴蝶的花纹美丽而具有欺骗性,但蝴蝶同样是捕猎者。
沈寂谨慎地没有回应。
男人彬彬有礼地递出手中的书:“给你。”
沈寂没有接,“你拿到了,它属于你。”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有先来后到之分,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不是吗?”男人朝他看了一眼,有些遗憾地收回书。
就那一眼,令沈寂骤然从梦中惊醒。
他的灵魂仿佛被那一眼摄去,心神就此动荡,无论如何都无法不被那饱含深意与极具复杂的一眼所动容。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过于陌生而显得格外真实的梦。
只是一个片段,却被一个眼神吓醒。
他无法相信梦中发生的一切,无法求证他与江沉看似正常却处处透着诡异的亲密关系,更加无法说服自己,男人顶着虞医生的脸朝他看来那颇具疼惜的一眼。
那个眼神不该出现在虞医生身上,沈寂看到的第一眼,只觉得惊悚无比。
他闭上眼想缓一缓,虞医生那张脸在黑暗中迅速放大,沈寂倏地睁开眼,却在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庞时,心脏狠狠一悸。
虞医生笑着,宽大的手掌覆在他的额头,眼中是关怀:“做噩梦了?”
噩梦中的脸,出现在沈寂面前。
他不由得垂下眼掩饰生理和心理双重的惊惧,自保的本能让他寡言到极致:“没。”
冰凉的手掌离开浸出汗意的额头,虞医生微微拉开探望的距离,侧身坐在床边,并没有拆穿心照不宣的谎言,只轻声安慰:“不要怕,父亲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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