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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连钱寡妇这样的人都能当面讥讽她,姜青柚心里的防线骤然就崩溃了。
她无法伪装那层和善的假面,几乎是立刻扑了过去。
“你个贱人,你敢骂我,我撕烂你的嘴!”
“大郎,救我!”
钱寡妇直往姜大郎怀里钻,姜青柚揪住她的头发,却不可避免的打到她爹。
最后还是姜大郎恼火高斥,推开了姜青柚才作罢。
“你都是大姑娘了,怎么满嘴都是喊打喊杀!还要不要名声了!”
姜青柚被推得踉跄两步,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还是她娘担心地来扶她。
姜大伯娘气道,“姜大郎,你扒拉阿柚作甚?她可是你亲闺女,难道外头的女人比她还要亲?”
姜青柚却是不敢置信,“名声?有你这样的爹,我哪里还有名声可言?要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被人指指点点,说我比不得姜映梨那贱人,说我配不上莫敛舟!”
姜大郎本来还有些愧疚,闻言,他身为爹的威严就端起来了。
他骨子里还是大男子主义,从前听姜青柚的是她的确有些本事,但现在酒楼都被家里把持,他连捞油水都磕磕巴巴,就不大耐烦捧着女儿了。
“苍蝇不叮无缝蛋。难道别人说的有差?”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当然晓得姜青柚耍得那些小手段。
姜青柚一噎,生生被她爹堵得没话说,她气得浑身发抖。
“好好好。把我给你的钱还回来,还有那只金簪,从此以后,咱们就断绝父女关系!”
与其留着这个拖后腿的爹,倒不如断了个干净!
姜大郎此时却耍起无赖,“你是我的精血所孕,我养了你十几年,于情于理,我都是你亲爹,我花用你的,本就理所应当。”
“再说,除非你刮去一身血肉,不然,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永远都断不了。”
他明白女儿有些奇异之处,他也不欲全然得罪姜青柚,可他也不想纵得她无法无天,以为能踩到自己的头上来。
姜青柚:“你——”
她无法反驳,心里呕得要死,她没想到如今连家里都欺负她,眼泪气得直流,当下就爬起来,咬牙恨道,“我今后断不会再回来。”
说完,她就反身回房去收拾行囊。
“阿柚阿柚……”姜大伯娘还没理清自己跟姜大郎的关系,眼下女儿竟跟丈夫闹决裂,她气得要死,恨恨刮了眼惹事的钱寡妇,又怒视姜大郎。
“阿柚好歹是你亲生女儿,你非要这样戳她心窝惹她着恼,你就是这样当爹的?!姜大郎,我看错了你!”
说完,她就追出去拦女儿。
但姜青柚没理会姜大伯娘的阻拦,她冷着俏脸道,“娘,爹现在变了,他既想学这些三妻四妾的做派,我今后一文钱都不会再给他。您要不要与我一起走?”
姜大伯娘有些迟疑,她跟姜青柚不同,她虽有些手段,却也是些不入流的小主意,恶心妯娌,抢夺些资源倒成,但真正离开姜家,她心中却有些没底。
她刚要再劝两句,姜青柚却懒得跟她纠缠,只夺过包袱冷冷道,“那我走了,娘,今后您且好自为之。”
她现在想明白了。
她哥上不得台面,连个举人都考得磕磕碰碰,她爹一辈子自视甚高,她娘骨子里都是为了父亲和哥哥的。
上辈子她能跟随在姜映梨身边,是她豁出去颜面,腆着脸一点点舔来的。
而上辈子的姜映梨嫁给莫敛舟,是过了一阵子的苦日子的,家里无法成为她的助力,只会拖她后腿,倒是莫敛舟扶摇直上后,家人都扑上去吸血。
他们像是一群不要脸的狗,在莫家功成名就后,俯在姜映梨脚边摇尾乞怜,得了根骨头就能汪汪直叫。
所以,她现在的目标根本不是跟家里挣个输赢,而是让莫敛舟娶自己。
重整旗鼓后,姜青柚重新焕发出生机,跑去找莫敛舟。
“敛舟,最近看你备考,人都消瘦了许多。都说核桃补脑,我特地买了给你送来,你且每日记得多吃些。”
她将一篮子的核桃放在桌案上,觑着埋头苦读莫敛舟。
莫敛舟近来的确清减了,他略显疲惫的抬起头,温和一笑,“多谢,你费心了。还有几日就是县试和府试,届时就是院试了,我准备了一年,总不能在这档口泄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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