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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老太太并未提出过分要求,只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李正树当即应下,亲自捆了人扔到雪地里跪地谢罪。
冬雪寒彻骨髓,冷风呼啸,刺人心肺,冷意从膝盖处直往身上各处窜,李芳菲初始还不以为然,直到跪了半盏茶功夫,她已然冻得两股战战,牙齿颤颤。
手脚从麻木僵冷,到毫无知觉。
李芳菲开始感到害怕,她冻得直哆嗦,偏生李正树就站在屋檐下陪同一道,她竟是连偷懒都不成。
“……哪里有这样的,我明明只是把人丢在床下而已,不是雪地……”她冻得说话都直打磕巴。
这回都不需宁老太太开口,李正树第一个呵斥,“人家孩子几岁,你几岁?既知道,当初缘何做出这种恶毒不着调的事儿来?”
李芳菲:“……”
她只是心里不忿,想给人个教训罢了。
毕竟,刀不扎身,不知晓疼。
宁老太太冷冷望着雪地里的李芳菲,扭头就见姜映梨已经给江灵处理好手腕的组织挫伤。
“这几日不能沾水。”
“我记住了。谢谢阿梨姐姐!”江灵绷着小脸,奶声奶气地认真道谢,“今天给姐姐你们添麻烦了,是小灵的不是。”
他这副小大人的乖巧模样,一下子就击中了姜映梨那颗怪阿姨的心。
她忍不住抬手掐掐他柔软如糯米团子的小脸,笑眯眯道,“来,把这个喝了,以防风寒。”
她把一杯泡好的小儿感冒灵递过去,江灵闻到浓郁的药味,皱皱小鼻子,乖乖捧起茶杯,随后双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仰头一饮而尽。
待得喝完,他舔舔嘴角,一脸惊奇。
“甜的……”
“因为加了糖浆。”姜映梨揉揉他的脑袋,“先观察下,不舒服记得说。”
李芳菲足足跪了一个时辰,唇色惨白如纸,脸颊却被寒风刮得通红通红,她已经说不出话,甚至站都站不稳。
李正树没脸再留下来吃饭,道歉赔礼后,便带着她匆匆忙忙赶回去了。
等回到李家时,要不是李芳菲当即高烧病倒,李正树是还要发作的。
李母见李方氏咋胡咋胡的把人扶回去,便跟李嫂子道,“去请大夫来开两贴药祛寒,尽量在初一前好起来。”
李嫂子应声,刚要离开,就被李正树喊住,他面容冷凝,发狠道:“不必管她。若是死了,大年初一我都给她送上山埋了。”
李大嫂求助地看向李母拿主意。
“她已经定亲,算是半个秦家人了。”李母皱眉,“到底是条命,哪里有延误不治的道理,回头难道真害得人家秦茂好好一小伙背个克妻的鳏夫名声?暂且忍耐几日,嫁出去就好了。”
李母知道以李正树的脾气,若非李芳菲做得太过,断不会讲出这样绝情的话。
李家上下都不是狠心的人,虽李芳菲做事太过,但到底有一份血缘亲情在,只等尽完最后一轮责任,嫁去怕别人家便可卸下担子。
李正树有些后悔,咬牙切齿道:“早知道就不该定亲。她这样的人,合该绞了头发去当姑子,也好叫佛祖给她洗洗这满身浊气黑心。”
要是没定亲,他现在就能把人送去尼姑庵。
想想李芳菲这性子,他都不知道跟秦家算是结亲还是结仇!
偏生明日就要敲定日子,李正树打算尽快撮合成亲,越快越好。
最后李家还是请大夫来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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