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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并不在意,只是收了长剑,漫不经心,「那就要劳烦林太医帮孤修补这破破烂烂的身子了。」
意思是林老太医走不脱了。
老头认命地一甩袖,收拾自己的药箱,准备走人,临了顿住,「殿下,臣可以帮您保守秘密,假失忆和身体将衰之相,旁人也诊不出来。可是,纸终究不能永远包住火的,若是日后皇上发现了,老臣……」
太子挑眉,「什么?林太医不是只诊出来旧伤复发吗?」
林太医闭嘴了,听懂了他的意思,日后皇上发现了,此事也和他没关系。
须发皆白的老人,深深看了太子一眼,抱着药箱从另一边出了门。
我在屏风后,不知是进是退好。
踯躅间,太子拎着长剑走了过来,习武之人,许是可以轻易洞察殿内多出来的气息,「哪来的小老鼠在偷听。」
悠闲踱步的意态,在屏风上映出颀长的身姿。
他转过屏风,目光与我对了个正着,忽地停住了脚步。
墨眸幽深,轻勾的薄唇,透着邪佞乖戾,他长剑挑起我的下巴,锋利的剑刃寒光凛凛。
「原来是,姜淮月啊……」
36
我看着他,眉眼还是以前的模样,我却感到陌生。
让我想起那天乌云遮罩,下了雨,他在金銮殿外跪得笔直,我伞撑到他头顶,身旁的男人并未抬头,剑眉星目依旧,却有似有若无的陌生感萦绕在我心头。
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掠过脑海。
「你不是容钰。」
我断定。
我直视他的眼睛,不放过里面一丝一毫的波动。
他的脸苍白,墨发垂落额前,桃花眼若幽潭,望不见底,通身破碎、孱弱,无害极了的气质。
轻飘飘一句话出口,听在我耳中宛如惊雷。
「我的确不是容钰。容钰,早就死了。」
我连脸侧的利剑都忘了,下意识地往前一步,「你说什么?」
剑刃锋利,擦着我的脸而过,他连忙移开,眸里闪过几分怒气,慌乱之下,干脆仍由手中剑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把我惊醒,我步子慢下来,紧盯着他。
他慢慢笑起来,边笑边咳嗽,又咳出了血,浑不在意地把嘴角的血抹去,殷红血色染红了泛白的薄唇,破碎之中平添靡艳之色。
他垂眸,长睫盖住眸色,轻语,「我说,容钰已经死了啊。」
「死在那场刺杀里,从悬崖上掉入沄河,再也没爬上岸。从那以后,你所看到的,都是我。」
他缓步走到案前,拿起上面一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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