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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第2页）

“明天我就不来了。我给你的家政保姆打过电话，她说会过来照顾你。”

冬马瞪大了眼睛说：“你怎么知道……”

“因为电话机上只贴着这一个号码啊。”花火说，“我听说了，令堂离开之前，给你配了私人医生、钢琴教师，包括烧饭的保姆。为什么全被你打发走了？否则，也不会出现你一个人病倒在家的状况。”

冬马一愣，酸楚慢慢爬上眉梢。也许想找个人倾诉，蜷缩在被窝里的黑长直少女，开始讲述往事。被子遮住了口型，就好像在说另一个人的故事。

冬马和纱刚刚升学之时，还是个青涩的小女生。突然有一天，母亲冬马曜子收拾好行李，说要移居巴黎。

“为什么……不肯带我一起走啊？！”

母亲平淡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冬马曜子看向女儿的眼神中满是怜爱，唯独没有不舍。冬马曜子，世界级的钢琴家，就是这样的女人。除了音乐以外，不在意任何事，就连宝贵的女儿也不例外。

“我一直追逐着那个女人的影子，把她视为最好的母亲和老师。”

那时，冬马和纱露出无声而倔强的表情，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我，太弱了。天才钢琴少女？真是个笑话。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追上妈妈一分一毫，所以被抛弃了。所谓的‘天才’是有极限的，有的人终其一生无法登堂入室。只能证明我的天赋……就仅此而已了。”

人们仰慕的天才少女的真相，是一片空白的迷茫。

说到这里，被窝里压抑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花火心有所动，笑着摇头：“别开玩笑了。如果你是‘仅此而已’的天才，那么西木野真姬和樱内梨子，乃至从音乃木坂走出来的所有人，又算是什么呢？”

冬马微红的眼睛，凝视着花火，刹那间怦然心动，就像遇见顺眼的乐器。

（因为……你说我是天才。）

“我没见过令堂，没资格发表评价。不过，我想她在离开日本之前，为你安排好了一切。有可能觉得让你在日本接受教育比较好。不要被一时的情绪影响了判断。你们真的好好交流过吗？”

冬马愣住了。

花火感慨道：“我其实和你差不多。父母常年在国外，一年也回不来几次。那是个非常不靠谱的女人。在我小的时候，老妈总喜欢捉弄我和姐姐。但是我其实……还蛮喜欢她的。”

我们如此相似。

“喂，你该不会有恋母情结吧？”冬马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

花火反击道：“学姐，你才没资格这么说我。”

“说起来，我曾经偶然听见音乃木坂有人弹奏出最棒的钢琴声，比我厉害好多倍。我想，如果找到琴声的主人，也许就能离妈妈更进一步。”冬马陷入回忆，“你知道吗？”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少女的耳畔回荡着没听过的卡农，像是枕着轻柔的风，安然入梦。

花火诧异道：“咦？音乃木坂会弹卡农的人，我都认识啊。以前梨子还没转学，是音乃木坂的初代红发魔女。现在最厉害的是真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