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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翀松开我,抽出刀,望向前方,「一会儿去找找使臣。」
「使臣被冲散了?」我有点慌。
「没有,在北边,被人护着撤走了。」他低头睇着我,「这不是你今天的差事么?」
适才光顾着扔,倒是将这事儿忘了。
我眼见粱翀打了个呼哨,铁壳子就忽然变了阵势散开,天陡然从四面八方透进来,接着我周围的人纷纷离去,和粱翀一样,朝着城墙的方向冲了过去。
我坐在地上蒙了片刻,连忙翻身爬起来,冲着北面狂奔。
入夜,城门攻破,北牧守军溃逃。
我回来的时候才觉得身上不对,只觉得后背处隐隐作痛,以为只是跌伤,若不是老使臣发现我衣角坠血,还不知道是伤了皮肉。
我找了个背人处,艰难将伤口裹好,回来就听到了破城的消息,士兵们的眼含着喜悦,相互搂抱,我坐在老使臣身边看着,又不禁遥望着远处仅见轮廓的天门城,有些高兴不起来。
只听见老使臣在身边叹了一声。
「寸寸山河……寸寸血啊。」
攻城的虎贲回营后,我有些担心黄小麦和余兰惊,见两个人浑身是血,却黑能在夜里露出一口白牙嬉笑,也猜到了他们没什么大问题。
倒是第一个上去的王秦在人群里看见我,走过来。
我起初以为王秦身上的血也是别人的,直到他走过来,咬牙切齿地冲着我指着他额角的血口嚷嚷。
「扶风,你扔准一点啊,我脸先着地的!」
我看他一脸惨相,陪着笑脸,「要不,我替你裹一裹?」
王秦鼓着脸,寻地方坐着去了。
我给他裹伤口的时候同他闲聊,才知道十五骑之中剩下七位去了哪里。
他们攻城几日前,收了粱翀粱翀的令,带人从西面翻山,突袭北牧。
我恍然想起夜里看到一队冲出军营的骑军,和今日城墙上北牧士兵喊得「敌袭」。
王秦仰着头感慨,「终于要到北牧都城了,我也算建功立业,给祖上添光。」
我将他的头扶正,开始打结,「那恭喜你了。」
王秦脖子不能动,只能拿眼睛扫我一眼,有些嫉妒,又有些无奈,「你一当公主的,自然体会不到努力的快乐。」
「咱俩努力的,是两码事。」
「你努力什么了?」王秦对我的事忽然有了兴趣,回过头看我,「你能努力什么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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