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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姈眉头微皱,从前怎么没发现裴渡这么较真,难不成顺手救了她,此行的目的就不纯粹了?
二人接下来并没再交流。
越靠近西京,顾姈的脑子昏沉得越厉害,雨中跑了一路,还湿着衣裳,此时才发作已算侥幸。
城门就在眼前,镇抚司缇骑护送三皇子进城,而裴渡则在城门外勒缰停马。
顾姈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自已完全贴靠在裴渡的怀中,若叫旁人看见,定会生出误会。
她面染薄红,稍稍拉开距离。
觉察到怀里的温度消散,裴渡低头乜她一眼,眸光冷了几分:“顾家来人了。”
闻言,顾姈偏头往城门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朱缨华盖的马车停在那里,旁边还站有十数名顾府的奴仆和护卫,锦瑟满脸焦急地四处张望着。
马停得较远,站在马车的位置不仔细瞧,根本发现不了。
估摸着是李伯和云钗回府报信,父亲便派人来接应。
顾姈温声道:“今日多谢六皇子出手相救。”
默了两息,就听头顶传来低沉嗓音:“然后呢?”
“……”顾姈愣住,然后什么?
裴渡淡淡道:“若非我恰好路过,顾小姐今日可就没命了,简单道句谢就完了?”
顾姈抿了抿唇,忖度片刻。
现在这个时期的裴渡,还在培养势力,养精蓄锐,出手救她,难不成是为了得顾家的好处?可顾家不愿参与皇子间的纷争,父亲也不会为了恩情破例。
想了又想,她踟蹰开口道:“要不……我改日托人给您还礼?”
裴渡霎时冷了脸,没再说话,单手锁住她的腰使力。
顾姈一声惊呼,再回神,已站在实地上。
“驾!”
裴渡策马疾驰,扬起一地尘土。
看着那道玄色身影渐行渐远,最后进入城门,顾姈才迟钝意识到——她好似又惹裴渡生气了。
来不及细思,一阵微风刮过,激得她打了个寒颤,赶忙抬步往马车的方向走。
锦瑟远远看见自家小姐的身影,喜出望外小跑到跟前,来回打量:“小姐,您没事儿就好,我都要担心死了。”
顾姈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而后望了望马车队伍,没看见父母的身影,才稍稍松了口气。
出门一趟没有报备,搞得这么狼狈,还让顾府护卫丢了性命,父亲肯定要训斥她不好好待在府中。
锦瑟作为顾姈十多年的贴身侍婢,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想法,低声提醒道:“小姐,夫人在车里呢。”
“……“顾姈踩着杌凳,上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犹豫不决,车厢里传来一道严肃的女音:
“阿姈,进来。”
顾姈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进车厢。
文氏端坐在车厢内,平时和风细雨的一个人,这会儿神态格外严肃,那双眸子定定看着顾姈,盯得她心生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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