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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说原初——”
声音戛然而止,吉尔伽美什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手中已经蓄势待发的魔力光柱不受控制地向上飘散,连带着吉尔伽美什本人的身体也开始分解。
越来越多的金色光点自他的手肘,身周,乃至于头部飘散,Archer的神色阴沉地可怕。
“杂修,你真的好大的胆子。”
仿佛是听到了Archer的咒骂,巴巴托斯微底下一片混沌的头颅,它没有任何进攻的举动,以沉默的方式嘲笑着自负的王者。
即使是拥有单独行动能力的Archer,即使是超规格的英雄王,也终究改变不了其从者之身的事实,再如何无敌也无法像生前那样无所约束。
既然是从者,也无法违抗圣杯的规则——他们只是人类历史的影射,在圣杯仪式结束的那一刻便会不受控制地受到排斥,直至退场。
操控了整座圣杯的魔神柱巴巴托斯正有着这样的能力,它挖空心思去设计,亏空东木的灵脉,所求的正是为了此刻,迦勒底亚斯,失去了一直以来人类史的全部庇护:
“——在这里彻底摧毁迦勒底亚斯!”
灰黑色的雾气自它的体表衍生,直逼向了失去了所有依靠的玛修。
充满腐败气息的吐息呼啸间包裹住了玛修,女孩的大盾在此时无法发挥出丝毫的作用,直至黑紫色完全遮掩住了周围的一切。
阿瓦隆脆弱的白光显得渺小无力,远离了正主的剑鞘只能停供最基本的庇护。
待到黑烟完全消散,玛修……仍安然无恙地立在原地,腐蚀的吐息未能贯穿阿瓦隆的庇佑。
“不可能!”
发自肺腑的疯狂吼叫简直要贯穿所有人的耳膜。巴巴托斯狂暴地挥动着一人大的巴掌扇向了玛修,周边的魔力在它的一举一动间变得狂躁。
巴掌打在盾面上逼得少女不断地后退,却始终未能突破那道渺小的防线。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巴巴托斯俯下了上半身,整个身躯在触碰到玛修盾牌的同时化为澎湃冲撞的液体,四散的泥流从四面八方挤压着盾后的女孩。
女孩犹如在暴风雨中航行的小小船只,在汹涌的潮流中左摇右晃,却始终不曾沉没。
“失去了亚瑟王的剑鞘为什么还能挡住腐蚀!”
事态超出了预期的不安感让巴巴托斯立即放弃了玩闹的心思,在淤泥中一束黑光冲天而起,贯穿了天与地之间的界限。
在黑光中,一只长满了血色眼球的肉色柱状物拔地而起。
正体魔神柱巴巴托斯降临,沾染在它柱面上的黑色污垢一点一滴地洒在它身下的泥潭中。
“去死!”
血红色恶性光柱一闪即逝,在空中交叉分为三束自不同的角度轰击向在泥垢中无处闪躲的盾使。
金色的洪流侧面劈斩而至,将三束分叉的光柱悉数吞没。
“很简单吧,因为我还没退场。”
脚踩着的黑泥,苍青色的王者缓缓步行靠近,她的身上同样散发着黄昏色的荧光,替她驱散了周围的阴霾。
抬起脸,阿尔托莉雅绿宝石般的瞳孔中倒映着魔神柱丑陋的身姿。
早已在她的剑身上存储已久的金黄色光辉汹涌喷薄,阿尔托莉雅双手平举剑锋超过头顶,金色的王剑随着魔力的汇集而包裹上了一层淡蓝色的外壳。
阿尔托莉雅闭起的眼睛睁开,圣洁的白光从她的手中闪耀,低喝着宝具名她挥下了手中的王剑:
“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一层又一层淤泥升腾而起在巴巴托斯身前构成吸收魔力的缓冲屏障——无往不利的防御手段在与蓝金交加的光辉相撞的瞬间失去了效应。
污垢轻易便被冲散,魔力中的净化气息驱散了空气中的混沌与阴霾。
蓝色的光晕冲破了桎梏,直直吞没了其后巨大的黑影。
四散的魔力乱流随着一声轰鸣向着四周飘散,风打乱了阿尔托莉雅的发丝,随风飘动的呆毛被吹去了污秽,重新显露出了原本的如太阳一般的金色。
阿尔托莉雅微侧过身,她的眼睛在纷飞的发丝若隐若现,她听到了身后的对话声,转过头,只见刚刚还展现出不逊色于任何一名骑士意志的盾使此时正一脸担忧地搀扶着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橘发少女,在注意到两名少女的同时阿尔托莉雅也同时注意到了对方手中的盾。
“那面盾……”
阿尔托莉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看见了玛修倒映着橘发少女的纯粹紫眸中反射出的担忧神色,以及下意识握紧的拳头,不知想到了什么。
魔力乱流吹起的风止住,随风飘动的金发再一次归于平静,但脸上清爽的凉意却让人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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