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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阿依古似乎气极,扫了榻上的墨九一眼,重重一叹,不再说话,径直起身拂袖离去。
墨九寻着她的方向,慢慢转过头,笑了。
“天大事,也没我孩子要登临地球大!”
……
接下来的几天,墨九都没有离开额尔这个满是焦土的地方,甚至于,除了方便,都没有下过床,每天被玫儿像伺候瘫痪病人一样的伺候着,她静待围猎时间过去,简直等得快要抓狂。
可萧乾不在身边,她也找不到别人来作。
于是,这个准妈妈,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眼还不能清晰视物,第一次觉得怀孕是来自上天对女人最深的恶意——
这几日里,在围猎场的萧乾,没有再回额尔小镇,墨九这里,也没有人到访。只有阿依古第三日又派人来送过一次参汤,说给她补补气血。看得出来,她那日愤然离去后,并没有想把关系闹僵,而墨九自然也不愿意和她撕破脸。所以,为了维护阿依古长公主的体面,她愉快地接受了东西,并“感恩戴德”地差人去回谢了阿依古,但是一转头,就让玫儿把参汤倒掉了。
喝不得!
不敢喝!
她异常狂躁。
等待着,等待着。
在狂躁的等待中,她终于迎来了胜利——围猎的最后一天。
下午的时候,曹元就传来消息说,围猎大军明日下午就要返回额尔小镇修整了。王爷这次在围猎场上的表现太过惊世骇俗,把北勐所有的武将都给比了下去,蒙合大汗也处处表扬他,话里行间流露出重用之意。
墨九听完,不免冷笑。
皇帝捧杀一个人,才是最狠的招儿啊。
她担心萧乾,左想右想不得劲儿,到了晚上,又不好入睡了。
抱着小腹,辗转反侧了无数次,窗外的月光,还带着笑脸在望她。
“唉!”
拥着被子,她沉浸在自己的黑暗里。
突然,木质的房门“咯吱”一声响,在暗夜里尤为尖锐。
她不由一诧,“谁——?”
来人脚步很轻,带来一股幽凉的夜风,随即便卷入床帏,不等墨九翻身就急切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别动!是我。”
萧六郎?
怎么偷偷摸摸的回来了?
墨九心弦一松,委屈就涌上心来。
“你可算回来了,没良心的,你都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天天躺在床上,像一个活死人似的,还什么都看不见,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这滋味儿……简直要我的老命了。讨厌的!你怎么才回来啊?”
一句句全是埋怨。
一句句全是委屈。
一句句也全是思念。
这几天,确实是墨九来到异世最为难熬的日子。
躺在床上保胎,比坐月子还要艰难……真不是人受的。
她巴拉巴拉说一串,没有听到萧乾的声音,又不满地抿了抿唇。
“你怎么不说话?”
“我听你说。”萧乾轻轻地笑,“我连夜赶回来,就想听你说说话。”
“……”
这也太深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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