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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辞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钟琦的电话。
响了很久,对面终于接听。
“喂?”
“您好,我是张合慕的学生孟辞,我昨天联系过您的,本来想今天拜访您但昨天没有打通电话。”孟辞不卑不亢。
小晴也凑过来听。
钟琦咳嗽两声:“哦,是你啊。合慕已经跟我说过了,我看到陌生电话从来不接的。你怎么要来找我?”
“我的论文课题和您当年发表在杂志上的文章有关,所以想亲自拜访您。”孟辞说。
“这样啊,那你现在在哪?”
“联川书局。”
“哟,这不是巧了吗,正好小晴也在那里,你俩一起过来吧。”钟琦停了两秒问,“小晴在你身边吗?哦对了,你认识她吗?”
“已经认识了。”
“那你跟小晴说别等人了,那人发烧了今天就没来,我刚才开封闭会议就忘了这事儿了。”钟琦不好意思笑笑。
“好的,一会儿见。”
孟辞思忖,钟琦的声音中气十足,而且确实是孟辞通过自己存储的手机号拨出的,不可能有任何问题。
那么,是可信的。
挂了电话,小晴对孟辞的敌意态度也有所减轻。
两人在路边打了辆车,孟辞请客。
毕竟她现在不信任任何人。
小晴好奇问:“你要找钟老师什么事,你是上京大学什么专业的学生呀?”
“社会民俗方向,我的论文有一个歌谣找不到出处,唯一能找到的资料来自钟老师发表的《民俗中的诅咒和人民臆想与恐慌》,里面记载了土山镇的民俗传说。”孟辞说。
小晴恍然大悟:“啊呀,那篇文章我也看过,还想说老师怎么还能写鬼故事?很多民俗诅咒意味的故事最后都以歌谣的形式流传,就像那边山区也有‘嫁嬢嬢’的歌谣,讲的是已婚女人不堪丈夫毒打投井自尽最后变成厉鬼索命的故事。你找的是哪个歌谣?我悄悄跟你说哈,万一是钟老师胡编乱造的可不好说!”
孟辞被她逗笑了:“怎么可能,学术大佬,系主任呢,不会瞎说话的!”
“那怎么了,年纪轻轻混学术界的事儿,咱俩说的清楚吗?况且如果没有人实地考察,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小晴勾起嘴角,“我大学本科的论文就是这么混出来的。”
“真的?”孟辞闻所未闻,“那你研究生的课题呢?”
“嗨呀别提了,只完成了一半,”小晴摆摆手,“虽然方向和你差不多,但很难啊。”
“你研究什么呀?”
“也是社会环境的影响对民俗歌谣的变化,”小晴谈及学业的时候很自豪,但语气委婉中多了一些遗憾,“后来我就辍学了,压力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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