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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眼睛”感到毛骨悚然,他打断了“眼镜”的话,说:“咱们该走了。”
沼泽地上空披着一股潮湿、腐臭,令人窒息的气味,里面时不时发出一种泡泡破裂的声响,成群结团的蚊虫执拗地追逐着散发着热气的人体。
“沼泽是近路?”小姑娘试图把嗅觉屏蔽掉,森林里面除了白桦树,还有面前的这种沼泽地。
“嗯。”安德烈的速度也算挺快的,他削了个树枝给她:“走了大半天了,我们休息下,”
拍拍有些空荡荡的裤管,他说,“抱歉,我只有猎枪。”
“有总比没有的好。”阿桃啃了几口面包,她在吃饭的时候依然抱着枪。
“希望我之前的游戏能够起到真的效果,”少女把黄澄澄的子弹挑了几个出来,向上抛去,“中士还是老样子。”
中士不让她去帮忙,无论她怎么说也不行。
“你就违抗军令了。”目送着子弹落下,安德烈点点头,这姑娘比老兵看上去还像个老兵。
安德烈是本地人,相当于有一个活地图在引导。
“他们出发的时间比我们早,任何一个人在晚上是不会越过沼泽的,哪怕是月光最亮的时候。”
“好。”
两个人升起火,静静的等着天亮。
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不太熟的男人一起过夜。
阿桃把树枝往里拨拨,发出来噼啪声,火光摇晃着映在她脸上,她的表情非常的沉静,眸子里全是跳动的火。
安德烈早就鼾声如雷了。陪伴她的,只有沙沙作响的桦树林,还有满天星。
“咦……您还没睡?”他含含糊糊的问,明显是半睡半醒状态。
“我守夜。”
“那我再睡一会儿的话,起来替你吧。”
“好。”
他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睡着了的少女感觉有人在动她,这个人身上没有任何一个她熟悉的气息,小姑娘条件反射的握紧了枪。
“嘿……是我。”
安德烈对上一双无机质的眼神,里面的杀意叫他心惊不已,他连忙站开了几步,阿桃瞳孔一缩,恢复了正常。
“去睡觉吧。”
她没说什么,顺从地躺在地上,只不过枪支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天还没亮,两个人起身走在了沼泽池里。
这个时候安德烈的确派上了很大的用处,他唯一注意的是要保持平衡。
“扑哧”一下,泥水顿时浸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弹簧软垫上,摇摇晃晃,失算了,应该把她的口罩戴上。
认命的看了一眼前面带路的安德烈,她咬咬牙,一点点的向前挪去。
每一步都要用棍子戳戳,确定脚底下踩的那是实地,小姑娘才能前进。
沙子和这玩意一样,都会有让人下陷的魔力,但是沙子不会产生臭气!
她一路走,一路注意不让枪体太挨着水,万一它进了水,要是炸膛就好玩了。到时候没救到人不说,自己也成了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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