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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此言差矣,你所说的广义的宝贝,放在私下里小打小闹不要紧,可若拿到明面上来,那就是对陛下的大不敬了。”
自始至终,皇帝都没有开口,任由这场戏静静开场。
他就像一个坐在台下的观众,吃瓜看戏喝着茶水。
阮锦宁彻底明白了局中的形式,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无怪裴云之曾经那么愤世嫉俗。
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他没有变成彻头彻尾的变态,其实已经相当不错了。
宸王还想说什么。
阮锦宁直接开口:“皇后娘娘说得对,宝贝就是宝贝,在这种场合里送给陛下的宝贝,不能儿戏。”
“宁儿……”裴逸之蹙眉。
阮锦宁的霉头皱的比他还紧:“宸王殿下慎言,本王妃现如今是厉王殿下的妻子,请称呼本王妃为——皇嫂。”
裴逸之神色一暗。
阮锦宁不再看他,对着皇帝微微笑道:“陛下,这架琴说起来算不得什么宝贝,但儿臣在寻这琴的时候,听到了一首诗,这首诗才算是宝贝。”
这和所谓的寓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寓意之类的东西可以信口拈来,诗词却是不可以。
世间文人千千万万,能够名流千古的诗篇却不多,每个朝代也不过只有那么几首而已。
是以对于阮锦宁所说的宝贝是诗篇的话,众人都不以为意。
皇后眸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阮灵珠也嗤笑了一声。
皇帝似是很感兴趣的模样:“哦?厉王妃念来听听?”
阮锦宁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这才微笑着开口:“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宴州。”
好似能让人如临其境的诗词自朱唇之中缓缓移出,那好听的声音如同琴音流淌。
众人似乎看到了层峦叠嶂的翠绿山峰、山峰之上的绿树、红花、蝴蝶废物翩跹,看到烟波缥缈的西湖美景,感受到了罪人的暖风。
鼻尖酒气飘香,不少人都忍不住端起酒杯细细品尝起了杯中的美酒。
阮锦宁微笑道:“这是那位匠人的一位好友所做的诗,那位好友乃是一位奇人,游历遍了名山大川。这首诗,是那位有人在西湖的时候所做的,他入眼皆是我大盛国的繁华美景,所过之处,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即便是偏远的容州,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挂着安心幸福的微笑。
他说,父皇是千古明君,只有您这样的千古名郡才能打造出人人都可安居富足的盛世!
而盛世,就埋藏在这短短的锦绣诗篇之中。
是以儿臣以为,这首诗是瑰宝,是可流传千古的佳作!说它是宝贝,不为过!”
活了两世,阮锦宁还是第一次如此绞尽脑汁地拍马屁。
她的脚指头微微蜷缩着,恨不能抠出一整座雕梁画栋的宫殿,面上却挂上了恰到好处的崇拜微笑。
“哈哈哈!好!好一个锦绣诗篇!好一个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皇帝开怀大笑,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不少:“果然是宝贝!至宝!重重赏!”
裴云之被人推着回到大殿的时候,正好听到小王妃掷地有声的恭维话语。
她的声音那么好听,说出的话也动听极了。
她以优雅的姿态,完美地解决了这一场危机,还让鲜少泄露情绪的皇帝当众开心大笑。
他看着那纤细笔直的背影,心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鼓胀。
这个机智优雅的女子,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女子,是他的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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