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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把孙子放在自己身边亲手带过一段日子之后,京北商圈的人就都知道,傅震霆是打算跳过自己的儿子,把傅家直接交到傅初白手上。
除非苏兰枝也给傅家生个天资优秀的孙子,否则她就不可能和傅煜阳结婚,永远不可能住进向黎曾经住过的地方,
这是傅震霆在傅初白十五岁那年,许给他的奖赏,
奖励他在公司一线兢兢业业地学习了两个月。
又或者说,傅震霆是先告诉了傅初白自己打算奖些什么,傅初白才按照他的规划,放弃了暑假、放弃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国外俱乐部的选拔名额,自己去的一线工厂。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兰枝和苏亦初的身份变得更加尴尬。
所有人都知道傅家未来的掌权人和她们母女两不对付,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傅煜阳出了什么事,这两人还能不能在京北有一席之地都难说。
对于外界的议论声,苏兰枝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但骨子里却在意极了,每日每夜在两种极端的情绪下折磨自己,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心情郁郁,大吵一架,
兜兜转转,这一个闭环里每一处都有傅初白的影子。
他又怎么能坦然地说,
和自己毫无关系。
只是这话在今天之前,他从未开口说过。
苏兰枝肚子里是个男孩,傅震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多少有些不满。傅煜阳则是当着满满一病房医护的面,重重地给了傅初白一耳光。
还有苏亦初,十来岁的小姑娘,把手边能扔的东西全都砸到他身上,满目都是憎恨和泪珠。
即便如此,当时的他也未松口半分,只一言不发地离开病房。
他并不在乎那些人如何想他,
但他在乎林衔月,他不想对她有所隐瞒,所以只能将自己心里那点阴暗的,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心思直白地展示在她面前:
“我做这些事,无非就是不想让傅煜阳和苏兰枝好过,毕竟,我母亲死了,他们也不能过没有负担的平静日子。”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
傅初白的声线僵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抬手将红酒倾倒在杯中,整个人猛地笼上一层暗:
“就算做是我造的孽吧,如果哪天她想要我的命,我也认了。”
是平静到可以称得上死寂的声音。
林衔月的心脏顿时滚过一片潮湿。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初白,
不确定的、懊悔的、怀疑自己的、失落的傅初白。
她忍着眼眶里漫上来的滚烫,走到傅初白边上,抬起胳膊将对方宽厚的脊背抱住,纤细的胳膊没有太大的力气,但她依旧使劲地抱着,试图以此来传递某种力量。
傅初白的身体僵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回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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