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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重于生命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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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

伏羲循声望去，柳离正颇不赞同地看着他，天光从她身后泄入，明亮的光芒照得他眯起眼，也让他散去警惕，松了支撑的胳膊倒回床上，飘出一句感慨。

柳离不管他的想法，她谨记着女娲病人需要休息的嘱咐，几步来到他跟前，抬起了手臂准备让不听话的病人乖乖安眠。

“……你要做什么？”伏羲抬眼看到的便是柳离将将出手的状态，后者动作停下一半，答道：“睡一会有助于休养。”

“我看你更像公报私仇。”伏羲想向她翻个白眼，奈何实在没什么力气，轻哼一声后闭上眼睛，“女娲该是叮嘱过你，可任由自己失去意识，我做不到。”

“这就是你明明刚脱离危险就强迫自己醒来的理由？”柳离在他旁边坐下，他的面色依旧是不健康的苍白，柳离清楚记得刚刚他看来时，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里面盛满的危险和警惕在见到她的同时全然散去。人在重伤情况下会用睡眠来帮助恢复，女娲刚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的身体绝对支撑不起他苏醒，可伏羲依旧醒来，比女娲预料地更早醒来。

可就如伏羲所说，他无法容忍自己失去意识，陷入可能的危机，哪怕这于伤势无益，意志仍然坚持自己的主见。

柳离知道哪怕自己把他打醒，伏羲还会重新醒来，在某种固执之下潜藏的是不安，因为不安，才需要去掌控一切，不容许自己放松。

想到这点，柳离承诺道：“在你拥有自保之力之前，我不会离开，你可以暂时放心。不会有危险出现，不会有搏命的需要，我会在此挡下一切，以柳离之名。”

见伏羲忽然睁开眼睛，定定望着她的眼中仍残留着墨色，显然是对她的话语无动于衷，她无奈叹了口气，“哪怕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女娲，她愿意把最脆弱的一面暴露给我，至少证明我是可信的吧。”

“与你无关。”伏羲终于开口，他把头偏向背对柳离的一侧，视线看向地上若隐若现的血迹，并非是柳离不值得信任，是他做不到将生命交付女娲之外的对象。

“那没办法，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你这样消耗自己身体，”柳离见说服不了他，索性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动作，“对不起就不说了，为了女娲不担心，你就乖乖去睡吧。放心，你醒一次我打晕一次，不用你操心。”

“你！”

听到这无赖的话语，伏羲转头就要出声，柳离动作已是到来，意识涣散之际，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语气意外地柔和。

“睡吧。”她的声音不可思议地柔软，可那样轻柔的声音中，藏着清晰的安抚，“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不要害怕。

没有人回答她，没有人跟她顶嘴，柳离低头看了看某人安静下来的睡颜，弹弹袖间门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在他不远处坐下，确保他一醒来就能发觉，在他渐渐迟缓的呼吸中闭上了冥思的眼睛。

许是柳离的威胁颇有成效，在明确自己的固执并无用处之后，在女娲到来之前他并未再醒，只有屋室中两道呼吸遥遥相对。

再次让柳离睁眼的是女娲的步履，她立在屋外没有进入，柳离转头看伏羲尚在安睡，放轻动作走去了门外。

一段时间门的休息后，女娲神色已经好了许多，柳离跟她点点头，指指门内，两人不约而同扔过去一道隔音的术法，发现他们相同动作的女娲与柳离对视一笑，眉梢都落下些轻松。

“麻烦你照顾兄长了，我还担心他又不好好休息，还能睡到现在真是太好。”女娲庆幸言道。

“其实是醒过一次，不过我把他物理解决了。”柳离诚言说道，将她对伏羲的威胁重复一遍，对此女娲自然没什么抗议，同样的事她也做过。“他以前就如此，自从某次我与他因为贪睡被凶兽偷袭受伤之后，他就再不肯在我休息之时闭眼，哪怕是受伤，除了我陪在身边，他亦要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难得这次他能休息这么久。”

“他也是不忍心让你多添忧虑。”柳离安慰她几句，女娲摇摇头，自家兄长是什么性情她如何不清楚，想到这，女娲反而沉默下来，在柳离担忧目光中抿起个微笑，“你不问为何我与兄长重伤至此？”

“那并不重要。”柳离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需要帮助，我随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