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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犀利的眸光,让杨沁月心口一颤,她紧抿着唇,还是将意图说了出来:“臣妾想向皇上举荐一人,中郎将袁弘,此人文韬武略,是难得的将才。”
君修冥唇角浅扬,带着冷讽,若他记得不错,这位袁弘应该是杨家表亲,倒是有些蛮力,武功还算上的了台面,但脑子里却装了一脑子浆糊,毫无智慧可言。
将十万御林军交给这样一个酒囊饭袋,那他堂堂帝都还真是无人可用了。
君修冥久久不语,杨沁月心里打鼓一样咚咚狂跳不停,手心里攥了一把冷汗。
“月儿,难道教习姑姑没跟你说过,后宫不得干政吗?”君修冥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
“皇上!”杨沁月撒娇的往他怀里钻。
“睡吧,这事儿朕会考虑的。”他实在是没有耐心在继续哄着她。
君修冥轻拥她在怀,顺势点了她睡穴之后,翻身而起,利落的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只是从刚走出殿内,他就发现胸口闷痛,头晕目眩,身子变得格外的沉重。
常德见帝王出来,欲要上前,却不料他忽然倒了下去,惊呼了一声:“皇上!”
君修冥口中吐出一口淤血,而后整个人便晕厥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冰泉宫里的君雯听到这样的消息立马赶去了乾祥宫,看着里面的宫女进进出出换着热水,自己也在一边干着急。
张太医走到常德的身边询问道:“德公公,你确定皇上这几日都有服药吗?”
常德每日都有将药端进去,至于喝没喝他也没亲眼看见,但是他每次去拿碗的时候都是空碗。
一旁的君雯见他沉默,顿时察觉了异样,步入殿内便将盆栽里的花一个一个的拔了出来,最后发现其中一盆里面传来一股的中药味。
君雯二话没说,便将盆栽一把摔到常德的面前,斥责道:“德公公,你素日里就是这样照顾皇上的吗?要是皇上有个好歹,本宫看你有几个脑袋砍?”
常德吓出一身冷汗,立马跪在了地上,经过上次的事,他哪知皇上仍不肯服药。
太后王氏听到皇帝晕厥过去的消息,也匆匆的赶了过来,正见君雯训斥常德,以及瞧见地上的中药渣子,心里大概明了是怎么回事。
帝王未醒,后宫的妃子也陆续的赶来,唯独惠贵妃不曾前来,但太后念在她身怀有孕,也不曾计较。
君修冥昏迷了整整一日,所有人都跟着提心吊胆,至到二日的黄昏时才醒来。
待他醒来,便将殿内的药碗,瓷器摔碎了一地,任何人也不得踏入殿内半步。
君修冥身穿单薄的倚在窗柩前,看着天边的一抹橙黄渐渐地暗淡下来,却始终没有等到她入宫。
此番他忽然病倒,这么大的动静,想必她在宫外也不会不知。
太后几番斟酌,不得已之下,只好让清妍端着药进去。
“皇上为什么不喝药?是等着她来吗?皇上若是病好了,贤妃娘娘大概也就不会来了,对吗?”
君修冥回过头看向她,心里带着一丝不悦,显然他有些敏感这话。
清妍大概是明了些他的性格,知道他不愿意承认,也便转移了话题:“皇上应该为天下的黎明百姓着想,皇上的身子毕竟不是皇上一个人的,而是天下的。”
君修冥没有答话,也未曾接过她手里的药碗,只是静静地站在窗边。
君雯无奈的望了眼漆黑的夜空,趁着人多,太后没有注意到她,便直接赶赴了安笙的客栈。
途中经过丞相府之时,她却瞧见了白楉贤的身影,向阿湘问道:“刚刚进去的那人是白少爷吗?”
阿湘坐在马车外也有注意到,如实回道:“恩,只是不知道这么晚了去丞相府做什么?”
君雯哼笑了一声,这么晚了,去丞相府还能做什么?枉他面上对安笙一表情深的样子,依她看都是假态。
夜色幽深,客栈内的安笙沐浴之后,穿着单薄的纱衣,迎窗梳理着如瀑的长发。
毫无预兆的,砰地一声巨响震动了耳膜,房门已被人从外撞开。
安笙见是君雯,倒了杯清茶递过去,温声询问:“这么晚了,公主有事?”
君雯哪里还有心思饮茶,神色凝重道:“皇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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