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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没一会儿,果然看到江了掀开营帐又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洗漱用的木盆,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往后山的方向去,而是沿着河道走到了河上游。
然后,蹲下来,从乾坤袋中抽出了一件衣服,又拿出几片晒干的皂角捣碎,随后竟用木盆舀了水,洗起衣服来。
邢风愈发相信她是梦游了,毕竟会用清洁术后,谁还会用水洗衣服,又累又麻烦。
他又看了一会儿,发现江了动作熟练极了,浸泡、捶打、漂洗……想来平日里也没少做这种事。他拧干后将衣服提起时,邢风望着那白衣上银线绣出的兰花纹样,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邢风想走近了细看一下,结果刚迈出一步,那蹲在岸边的人儿,竟极为警惕地回过头,视线直勾勾朝他射来。
身体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让他几乎瞬间隐匿了身影。邢风躲在营帐后,脸色发白,大滴冷汗从额角滑落。
虽未同江了对上眼,但他朝他望来的那一瞬,所带来的巨大压迫感,仿佛一只巨大的蜈蚣爬上他的脊背,让他头皮发麻,四肢百骸都冰冷僵硬起来。
直到江了回到营帐,邢风躲在营帐后,心跳依旧无法平复下来。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随着修为境界的提高,和多年的历练,让他对危险的敏锐程度早已远超常人,并能以此迅速调整应战策略。
而方才那一瞬,他无往不利的应战策略,竟直接宣告作废,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快跑!
邢风听着震耳欲聋的心跳,想起江了冲他眨着黑亮的眼睛,笑得狡黠又明媚的模样,眼底翻涌上复杂的神色。
那……真的是江了吗?
第二天晨练结束,邢风看着猫着腰躲在大树后,偷听其他弟子说自己历练时的风流韵事,一直憋着笑的江了,心里再三纠结,还是走上前,向他提起了昨夜所见。
哪知江了同他的关注点全然不同,他一脸懵:“衣服?什么衣服?”
邢风指了指他腰间乾坤袋。
江了手伸进去翻找一通,摸到一片软滑微凉的布料,拽出一看,脸色当即耷拉了下来,他低喃着:“……这是师尊的衣服。”
“三长老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这……”
邢风话还没说完,江了已抓起衣服沉着脸走了。
江了帐内。
江了气得将衣服摔在床上,质问道:“师尊的衣服怎么会在你手里?”
江不宜掀起眼皮看了眼,懒洋洋应到:[哦,不小心弄脏了,我昨天洗来着。]
江了头发都要炸起来:“你排老几,轮得到你洗?”
江不宜嗤笑了声:[行,那你去找常少祖啊,他塞给我的,你当我乐意洗?]
江了心道,难怪师尊这几日都不怎么陪他了,原来是又被这人惹了气!他原本还庆幸,这几次没给他弄一身伤回来,现在再想,他哪次出去干过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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