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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一个人摸上306医院的顶层,那里是特护病房,一出电梯,便有士兵将他拦下来,要她出示身份证明。
严立就等在电梯旁,一看甜心来了,马上笑脸迎上去,命令道:“首长安排的客人,不用检查了。”
“是。”士兵松手放行,甜心吐吐舌头,赶紧从他们空挡之间钻过去。
“这边来。”严立带着甜心越过层层把守,甜心问也不敢问,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这么多只耳朵听去了。
一直走到病房门口,严立终于停下脚步,他和蔼地对着甜心说:“丫头,二少爷就在里面,我在门口这里等着你,有什么事叫我。”
“恩。”甜心深吸一口气,手放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很快地,门内便传来清朗熟悉的声音:“请进。”
甜心的手指尖一抖,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落荒而逃,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获得了这个见清朗的机会,但她其实是来跟他提分手的。
她没办法跟他一起生活了,几天的折磨让她终于崩溃掉,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只能当个扫把星,孤孤单单一辈子,否则跟谁在一起,就是害了谁。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努力摆出一副笑脸,攥紧拳头推门而入,岂料刚一对视上司徒清朗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她就再也忍不住眼泪,视线迷蒙地走了进去。
“清朗……”她颤巍巍地叫了一声。
司徒清朗笑了笑,忽而觉得有些陌生,陌生到他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第一句话,话的内容是什么。
“你来了。”他的回应很煞风景。
而甜心却并不在意,她飞扑上去,一把抱紧他,哭着说:“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尽管撞到他胸前的枪伤,司徒清朗也只字未提,只是艰难地用手抱紧她,他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安慰道:“别多想,我命硬死不了。倒是你,那两处伤好了没,给我看一眼。”
甜心马上支起脖子眼泪汪汪的给他看,司徒清朗看到那个浅浅的划痕心口就一揪,事到如今说不后怕是不可能的,一回想起那个场景,他就忍不住冒冷汗。
他把甜心抱上病床,拉起她裤脚看她脚踝那处擦伤,那里较之脖颈处严重一些,现在还缠着纱布。
他拆开看了一眼,确定无碍后才松了口气。甜心转而问他:“你的呢,给我看一眼!”
“算了,我绷带缠得多,看你也看不到。”司徒清朗摸摸她的头,又掐掐她的脸,“这几天又瘦了,黑眼圈像熊猫似的,没睡好觉?”
“老做噩梦。”甜心可怜巴巴地嘟囔。
司徒清朗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理所当然的他想说“不用怕有我在”,可他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以后不可能陪在她身边保护她了。
“少看点那些恐怖的东西吧。”他转而生硬地岔开话题,忽然将她放了下去,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坐那里,我待会有话想跟你说。”
甜心乖乖点头,她还没能明白过来清朗的“有话说”是什么意思,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纠结的感情,分手到底该不该说,说了,她会痛苦一辈子;不说,她同样会后悔一辈子。
她坐在那,阳光透过窗帘打在她精致白皙的侧颜上,美得如同一幅油画。
司徒清朗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的样貌永远定格在自己心里。
他们从刚刚的熟悉又突然转为陌生,司徒清朗张了几次口,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来,直到甜心觉察到气氛不对,后知后觉地问:“清朗,你想跟我说什么?”
司徒清朗藏在被子下的手突然攥紧床单,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他深吸一口气道:“甜心,我准备结婚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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