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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禾揉了揉本就混沌的脑袋。
“罢了,趁殿下还在南院公房没走,你去告诉他,明日不用来了。”
公西如不敢耽搁,提了官袍摆缘,一溜小跑就去了。
易禾则一直等到戌正左右,他才垮着一张脸从外头回来。
她打眼一瞧,只见公西如神色沉郁,额上还有一块血晕。
怀里捧着一堆大钱,看起来着实有些分量。
易禾当下有些气愤:“他还打你了?”
公西如默默点了个头。
“殿下人呢?”
“回王府去了。”
易禾咬了咬唇:“行,明日见到殿下,我定替你讨来这个公道。”
再是亲王之尊,也不能无故殴打朝廷命官。
况且公西如还是礼官。
这要传出去,太常寺的脸往哪儿放。
公西如见易禾不忿,将怀里兜着的大钱费力地搁在桌子上。
易禾瞟了一眼:“你不该收这些钱的,拿人家手短。”
“下官是不想拿,可殿下把下官的三节鞭买走了。”
易禾知道公西如有一支三节鞭。
因为他这个太祝的官衔,每日都要坐好几个时辰的公房。
时间久了难免腰背受累,便托人从胡商手中买了这支鞭子,闲时耍来活动筋骨。
易禾之前新奇,也借来耍了一次。
学了一时半刻,实在是不得要领,便没再碰它。
不想今日被司马瞻给瞧上了。
易禾看了一眼桌上的钱,少说也有好几贯之数。
不由得有些纳闷:“你这鞭子镶金边了,卖这么贵?”
“不是的……”
公西如连连解释:“鞭子只要几百钱,是殿下耍鞭的时候,不小心打到了下官额上,这些是他赔的。”
易禾闻言实在没忍住,背过身去大笑了好几声。
公西如则在身后低声又嗫嚅了一句。
“其实皮都没擦破,殿下实在是太客气了。”
“不知我何时还能遇见这样的贵人。”
易禾只笑不说话,笑过这一阵儿,觉得这几日的焦灼浮躁也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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