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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默念了几遍心经静下心来,裴昭谦坐在桌案前拿起公文批改,处理完上一份放到一旁,眼中便瞧见下方是一份九州户籍新增名录。
他大致扫了一眼,便瞧见了自己和谢梦华的名字,自己的名字与她的挨在一起,看着便觉心中爽快。
刚待落笔批注,便听见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
谢梦华手里拎着个金光闪闪的物件大步行进门来,胸口尚有些喘息,却仍是急急行到他桌案前,将手里的物件举到他眼前,
“这是你的?”
裴昭谦放下笔,接过那金钩带,点了点头。
随即看到那金钩带一端已经折了,接口处已经从里到外都裂开了,他想起她扯胸口绦带时那奶凶奶凶的模样,不由的发笑,
“你扯下来的?”
“这金钩带你是什么时候戴在马上的?”谢梦华没管他取笑他的话,只一径的问他。
裴昭谦瞧着她紧张的神色,沉声问道,
“这金钩带怎么了?”
“你只管说什么时候戴到马上的?说完我再告诉你!”谢梦华绕到桌案对侧,站在裴昭谦身前,仰头看向他,眸中有些紧张,急切和说不清的情愫。
“这金钩带是我阿耶送我的加冠之礼,自我在安西四道便一直挂于马上。”
裴昭谦手指滑过金钩带,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红宝石,说道,
“边镇战事瞬息万变,每个人都随时会死,我阿耶也不例外……挂着这金钩带,便似他随我而战!”
“你早年可在甘州驻扎过?”谢梦华抬手抚上裴昭谦的手臂,心中一点点的接近答案,她便越是慌乱,一径将心中所想问出口,
“你可在甘州从战马下救下一个垂髻小童?”
年月已久,裴昭谦其实早已有些忘了,可谢梦华如此说完,他便忽然忆起那日之事。
那日谢梦华与谢文轩到营中来赠粮草,恰遇战马回营,与送粮草的马车冲撞到一起,战马乱奔,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他带着番头去寻跑乱的战马,那马被追的急了,便惊了,在军营中狂奔乱冲,一路朝着营帐后方的探家眷的营帐而去。
那里有军中士兵的亲眷和幼儿,忽然被战马奔入,几个玩耍的小童吓的四散逃开,只有一个惊住了,傻站在那里。
眼看着马蹄就要落下,他扬鞭催马,急追在后才堪堪从马蹄下救下那小童。
后来那马被他好一顿狠驯,给了下面的番头。
思绪从回忆中抽离,裴昭谦敛眉垂目,看向站在身前的谢梦华,徐徐开口,
“你怎知我在甘州救过一个小童?”
谢梦华听到他如此问,心中便确信那年在甘州遇到的郎子便是他。若说救下小童之事是巧合,可这金钩带却是实实实在在的。
坊市间郎子有钩带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本朝时兴玉器,寻常郎子就算有也都是些玉石锦缎之类制成,很少有人会用黄金和红宝石做钩带,是以当时她才格外留意到那甘州郎子马上的金钩带。
“你那日说要帮我寻我倾慕之人……”
谢梦华定定的看着裴昭谦,开口问道,
“可还作数?”
裴昭谦不知她是何意,可听闻她又提起心中倾慕之人,便觉不痛快,蹙着眉问她,
“你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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