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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义帝这才好像后知后觉,想起了自己来金州的目的——
那块刻着“光义大兴”
的石碑。
明面上,光义帝为石碑而来,为“中兴”
而来。
他要得到这块代表上苍祥瑞的石碑,祭祀先祖,向天下人告,南周气象一新,就此步入“中兴”
。
得知誉王世子回来,光义帝正搂着一位名妓,目色微顿。
帘外的内宦跟了光义帝许多年,最清楚这位皇帝,当即在外躬身相告:“禀陛下,誉王去山中剿匪,为陛下拿回那石碑。
无奈中了山匪奸计,誉王惨死山贼之手,实在可惜。
世子为父报仇,不顾身边人相劝,便登山去剿匪。
“此地教化恶极,那些山匪竟然拿誉王家全家性命威胁世子。
世子不屈,一家子尽死山中。
世子化怒为勇,终剿杀山匪,逼得那些人流窜逃跑。
世子这才将石碑带了回来。”
内宦没说的是,为了一块石碑,誉王府上下死了七十二人。
他知道光义帝并不关心。
光义帝果然不关心。
光义帝搂着名妓的手忽然用力,让怀中美人吃痛娇嗔。
美人仰头想撒娇,却见这位皇帝神色淡淡,并无多少欲色。
光义帝问:“金州有川蜀兵马驻扎。
为何世子负伤上阵,却不向川蜀兵求助?”
内宦讪讪:“陛下,照夜将军死后,川蜀兵可不好管束。
再者,金州原来是北周地盘,这几年才回到咱们手中……誉王和那些将士,恐怕都有些私仇。”
光义帝叹道:“何必呢。”
但他不计较。
显然,王侯与将士交情不好,实他所愿。
光义帝又问帘外人:“石碑带回来了?世子怎么不来见朕?”
内宦为难道:“听说世子受了重伤,下榻不便,特意向陛下告罪。”
光义帝目光低敛。
他叹道:“誉王是朕叔父,此事至此,于情于理,朕都心中不忍。
这样罢,朕去誉王府一趟吧。”
世子卧病在床,本闷闷不乐。
听闻皇帝车辇驾到,他当即鞋也不穿,便赤着脚奔出门廊。
光义帝看到一团白影扑来,尚在警惕,那白影就噗通一声,跪在他脚边。
白影颤抖着,朝他仰起脸:“陛下,臣何德何能,竟劳您大驾呢?”
光义帝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正要做足姿态将人拉起来,却是一看到来人的脸,他眼睛微妙地抽搐两下:
半跪在他面前的少年郎只着中衣,因奔出仓促,而中衣带子不展。
他乌发披散,身长肩瘦,一把好风骨。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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