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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陆知野没忍住问,“什么时候?”
池岁年看着窗外发呆,没反应过来,“嗯?”
“办婚礼。”陆知野道,“什么时候?”
“哄老家人开心的话而已,”池岁年歪着头嗤笑,“入戏太深了陆总。”
前方遇到红灯,陆知野踩下刹车,沉默了片刻,就在池岁年认为他不会再开口时,忽然听到陆知野说:“嗯,确实挺失望的。”
语气有藏不住的失落感。
池岁年抿了抿唇,没由来的一阵心烦气躁。
回到陆家时已经快半夜十二点,张叔等人都睡了,只有客厅还留着一盏灯。
这是张叔的习惯,只要主人晚归,他总是会留一抹光亮,让人不至于抹黑进门,也有一丝家的温暖。
池岁年喝了酒,这个时间点困意上头,随便冲了下澡,头发还湿着就往床上倒。
陆知野一进屋,就发现他又不爱惜身体,“怎么不吹干头发。”
池岁年困死了,嗓音里字黏着字,“……待会儿就干了,别吵。”
陆知野瞥了眼空调上18度的制冷,叹了口气,从浴室找来吹风机,插好线,风力调到柔和的频道。
“干什么。”池岁年趴着抬起脑袋,眼神迷蒙。
“帮你吹头发。”
不等他拒绝,陆知野手指轻轻揉着他发顶,嗡嗡的噪声响在耳边。
明明是很聒噪的声音,但池岁年却听得更加昏昏欲睡了。
过了会儿,他忽然想起什么,拼命睁开眼睛,浅声道:“陆知野,你又骗我一次。”
吹风机噪音太响,陆知野没听清,只看到池岁年嘴皮子动了动。
他关上机器,嗓音很静的问,“怎么?”
“你他妈的会喝酒,还拿这个骗我。”池岁年困意十足地呢喃,“你这么能喝,我真是小看你了。”
也是他太蠢,信了这种鬼话。
想起前段时间里,他还试图从喝醉了的陆知野嘴里套话,傻逼似的。
池岁年就气恼得,想一口咬死这姓陆的。
陆知野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抱歉。”
“你就他妈会道歉。”池岁年抬脚踢了踢他坐在床边的腿,力气不大,猫
挠似的力道,“死性不改。”
陆知野终于发现了,池岁年有些醉了。
“你醉了。”
池岁年掀开被子,“我没醉。”
“听话。”陆知野按住他起身的动作,“先睡觉,有话明天说。”
池岁年趴着起不来,咬牙:“手不想要了直接说。”
于是肩膀上的手掌被挪开,耳朵被揉了揉,池岁年扔了个枕头过去,“陆知野,你他妈……”
“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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