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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裴琰,这么早就把景王的事挖出来了,再给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京中大小官员都会加入巫蛊教,到时候一呼百应,再抛出景王之事,那狗皇帝必死!而且叶家军不被逼出京城,他们就不会投靠李禹!说来说去,这裴琰最该死。”随从激动地说道。
齐霁风抬手,探出食指尖,轻轻拨了一下正在燃烧的烛芯,看着指尖被烫红,这才开口道:“皆是天意。”
若没有苏禾,他便不会去和苏恒做对,更不会与叶家结怨。若没有苏禾,溪山匠三个字不会这么早跳到世人眼前来。若没有苏禾,他就不会有任何顾忌……
可苏禾不能死,她可能会是唯一一个能解开各城池机关图,还有找到溪山祖上藏起来的宝藏的人。
那溪山手册,他看过多遍,好些机关都解不开。同样是溪山人,可是溪山女一直比溪山男要更加精通机关。天赋使然,他也无可奈何。
而且,苏禾是他唯一的血脉亲人。
“大人,刚刚探听到消息。苏禾有孕了,想要闻金银花的气味。”这时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有孕?她不是中了百日糜吗?”齐霁风震惊地问道。
“医馆的大夫很肯定,就是有孕。而且她就想闻金银花的气味。”
齐霁风一时间心情莫名地复杂。
溪山族终于又要有孩子出生了。
这孩子会从小被呵护宠爱,不会担心被剁手剥脸……
“苏禾,真是,生来就是个变数。”齐霁风苦笑道。
远远的,有成群的乌鸦从半空中掠过,粗嘎地怪叫着,飞出高高的城墙。
齐霁风皱紧了眉,起身走到了窗前。魏长渊不肯见他,此时也不知道藏于何处。只是这乌鸦叫声太刺耳,足能看出魏长渊心情有多不好。
“大牢里打点得怎么样了?可有动刑?”齐霁风仰着看着乌鸦,低声说道。
“都打点了,裴琰也安排了人在里面照看,他们不敢动刑。”随从赶紧说道。
齐霁风发了会呆,小声说道:“终是对不住母亲大人,让她受苦。”
……
天边渐渐卷起了白边,天色将明。
这一晚,皇宫所有人都彻夜未眠,太后、皇后,太子,李慈都守在皇帝寝宫里,等着御医给结果。
裴琰没进宫,他拉着满满一马车的金银花回了长公主府。
苏禾醒来时,裴琰就在她身边躺着,没睡,寝衣敞着,垂着眸子,手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放着。苏禾没惊动他,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突然,只见裴琰坐起来,轻轻地往后面挪了挪,支起了头,把耳朵贴到了苏禾的小肚子上,薄软的嘴唇扬了起来。
“小珍珠,叫爹。”
“爹~”苏禾捏着嗓子唤了一声。
裴琰怔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耳朵又贴了贴,激动地自言自语:“我这是做梦呢?还是幻听了?小珍珠是不是你在叫爹。”
“爹~”苏禾又捏嗓子唤他。
裴琰反应过来,飞快地抬头看向了苏禾,只见她一脸促狭的笑,一张俊脸顿时红了个透,高大的身子支起来,狠狠吻住了她。
“你笑话我!”他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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