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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在她身边蹲下来,长指撩开她耳边的碎发,哑声道:“禾儿,别乱跑。”
“嗯嗯。”苏禾随口应下。
可裴琰他是不能完全明白苏禾的,她是被关了许久的小雀,见到了天空的广阔,哪里会愿意被锁住。
她又抱了几块砖过来,神情专注地补狗洞。
“依我说,这都怪大人的狼,是它刨的洞。”她笑眯眯地说道。
“大人大人,就不能换个称呼。”裴琰捏着她泛红的耳朵,低低地说道。
猪么?
苏禾笑眯眯地看着他,小脑袋一歪,脆生生地唤道:“琰哥哥,我唤得可好听,与昌平陆小姐之流的相比,是不是更悦耳。”
“算了,你别说话了。”裴琰捏住她的嘴皮子,懊恼地说道。
苏禾握着他的手腕,额头往他肩上轻轻撞了撞:“大人,是我的大人。”
裴琰马上又被哄好了。
他就是她的大人,没错。
“大人你蹲远一点,我要补这边了。”苏禾拉开人的手,利落地又抱了几块砖过来,继续蹲在洞口塞砖头。
旁边还有泥浆,在封好砖之后,她搅好泥浆,用手抓着泥巴仔细地往砖上糊抹。
“大人的墙也比别家的金贵,我一定好好补,补得完美无瑕。”苏禾脆声道。
裴琰看她跪趴在洞前,塌着细腰,撅着屁股的样子,忍不住挥手拍了两巴掌。
“你不嘲讽我几句,你舌头就不舒服吗?”
苏禾扭过头看他,笑道:“大人不猪了。”
裴琰真是爱死她这副活蹦乱跳的样子!
哪怕苏禾嘲讽他,他也觉得很受用。
她怎么就只嘲讽他,不去嘲讽别人呢?是吧?
身子俯过去,往雪嫩的小脸上咬一口。
再亲亲她柔软的唇。
小东西真是让人心疼得紧。
“琰儿!你今日干什么去了?你怎么能给昌平灌那种药!”长公主气急败坏的训斥声突然从二人身后响了起来。
裴琰回头看去,只见长公主带着好些人,正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现在郑王府和将军府两家都进宫了,在皇上面前告了你一状。”长公主走近了,恨恨地剐了苏禾一眼,又上前去用力推了裴琰一把:“你如今越发地张狂,做事一点后路都不留。”
“都退下。”裴琰站起来,冷声道。
“大人,公主殿下头晕症又犯了,您可千万别再气殿下了。”俞夏赶紧说道。
“退下!”裴琰神色冷酷地低斥道。
俞夏不敢再出声,行了个礼,带着一众婢女退开。
“禾儿你先回院子。”裴琰又道。
苏禾朝长公主福了福身,举着两只满是泥浆的手往回走。
长公主紧闭着眼睛,直到苏禾走过去了,这才睁开眼睛,懊恼地说道:“你竟被她迷成这样,好端端地跑去将军府给昌平灌那种下三烂的药,你是疯了吗?”
“母亲,是昌平先给苏禾下药,还火烧荷园。”
“那你可以去找他父王,找母妃,他们自会好好训斥。我当日为昌平和叶朗牵线,是想郑王府与叶府都能成为你的助力……”
“母亲!”裴琰拧紧了眉,朝着长公主步步走近,压低的声音里全是努力抑制的怒火,“昌平用的是百日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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