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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齐家门前车水马龙,各种规制的车架将整条巷子塞得满满当当。
大长公主领着众儿媳、孙媳和孙女们走出大门的时候,险些被那些马车堵得出不了门。
望着那热闹非凡的场景,大长公主神色变化莫名:真是没想到,还不到一年的功夫,西府便又‘风光’起来了。
大长公主眼尖,清楚的辨别出了眼前那一辆辆车架的规制,并精准的判断出了每辆马车所代表的人家。
“……啧啧,马氏果然能干,区区一赏花宴,来得客人竟是比正旦坤宁宫的朝贺还要齐整。”
大长公主不是个隐忍的人,冷哼一声,吐出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她这话说得有些诛心,言语间竟是暗讽县主太张扬,连皇后都不如她有体面。
如果这话传了出去,哪怕皇后是县主的亲姑姑,心中也会有些不舒服。
“唉,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能想到大嫂会那般能干,连大师那样的贵人都能请来。”
搬了新家,住的院子也大了许多,但宁氏却过得很不开心。
管家权被刚过门的儿媳妇夺走,任谁也不会乐意。
这会儿宁氏的心情更差,她和清河县主做了二十多年的妯娌,两人也斗了二十多年,彼此间互有胜负。
虽然宁氏败多胜少,可那也是跟县主平起平坐的‘对手’啊。
现如今倒好,宁氏混得连个寻常富户家的太太都不如,儿媳妇对她阳奉阴违,不过半个月的功夫,连那些个眼皮子浅的管事妈妈也开始应付了事。
反观县主,出身高的儿媳妇对她各种孝顺、恭敬,总览家中大权,如今更风风光光的办起了赏花宴。
差距如此之大,宁氏根本无法接受。
心里憋着气,宁氏不敢跟婆母呛声,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姚希若:“你不是妙真大师的徒弟吗,咱们家乔迁之喜,举办宴席邀请众亲友来新家暖宅,你怎么不把大师请来?”
同样是举办宴集,西边就贵客如云,随便哪个都是世家贵妇。
而她们东府却冷冷清清,除开姻亲,只有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小门小户前来。
宁氏越想越生气,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到了姚希若头上,“真真是个废物!整日里捣鼓那些歪门邪道有什么用?还不如多去静月庵给大师请个安呢。咦,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大师回京好几个月了,你怎么也不去瞧瞧她老人家?”
这可不是做徒弟该有的姿态啊。
大长公主一记眼刀丢了过来,宁氏硬生生将后头那句话给咽了回去。
姚希若到底年轻,虽活了两辈子,可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有遇到今天这样的情景。
被婆母当众斥责,还险些将她好容易套到头上的帽子给摘掉,她不禁又羞又怒,登时涨红了脸。
更可恨的是,她还不能辩解。
怎么说?
难道说她跟妙真大师只是数面之交,偶尔听大师讲了几句养生之道?
难道说她过去在拿着大师的旗号招摇撞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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