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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卑躬屈膝,面带讨好:“参见昭王殿下,陛下已经处罚林氏幽禁三月,从贵御被贬为从御了。另赏赐了两位王君一人一柄玉如意,稍作补偿。”
姬晗颔首,淡淡道:
“烦内官替本王谢过陛下。”
内官连连应下,“不敢不敢,殿下折煞奴了,这是奴分内之事,奴一定将殿下的意思好好带给陛下。”
内官又弯腰行了个礼,匆匆离去。
见人走远,姬晗才没什么良心地对两个王君道:“这下好了,冷不丁从正二品贵御降到从五品从御,十年白干。”
莫惊鸢淡声道:“自作自受。”
“他活该!”姜凤澜更直接,他幸灾乐祸地哼了一声,心中颇为解气。
毕竟这男人当初没少磋磨他!
姬晗还算满意。女帝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果然在她出宫之前给了个说法,倒是没偏袒她的美人,下手不轻呢。
——
他们在宫道上没走多远,不远处的花园里忽然出现了一队抬着肩與的宫人,肩與上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丽服男子。
明明没有任何交集,相隔距离不近,行进方向也相反,可那队宫人却忽然临时拐了个弯,扛着肩與径直朝姬晗的方向过来,半挡不挡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愣愣地盯着春华手中的木箱,神色出乎意料地沉静下来:“给我吧。”
姜凤澜认真地伸出双手。
姬晗微一点头,春华才将木箱小心地转交到姜凤澜手中,“王君当心。”
木箱抱在怀里,沉甸甸的,却比他想象中轻多了。那样高大的人,原来在死去后仅仅用这样一个箱子就能完全装下。
手中之沉,在他心里重逾千斤。
“灵兕,我们走吧。”
姜凤澜小心翼翼地抱着木箱,脸上还带着泪痕,浓密的眼睫湿漉漉的,却对姬晗露出了一个柔软而温和的笑容。
“……好。”姬晗心中一阵柔软,抬起手动作轻柔地帮他擦了擦眼睛。
近侍两人留下来继续挖树,而姬晗和莫惊鸢一左一右把姜凤澜夹在中间,一步一步走出这个困了他十余年的地方。
这时,小院中忽然起了一阵风。
姜凤澜微微顿住脚步。
初春时节,空气中还带着寒意,可那一阵风在阴森森的破败小院中却显得异常柔和与温暖,就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与头发,飘向自由的远方。
姜凤澜似有所感,心中随之一轻。
“灵兕,谢谢你。”
他再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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