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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又自嘲地笑了下,“我是不是很任性?”
男人闻言松开了她一些,手抚在她的脸上,指腹的温度很淡,和他的语调一样,“如果你真的任性,那小家伙应该还活着。”
她有无数种方法让他放弃杀它。
但她最后还是把它交到了他的手里。
再后来人群围上来的刹那,他看到她在夕阳的最后一束光芒里转身,双肩颤抖,心里顿然一紧。
那时便已经后悔了。
再后来,江南犹豫着将实情和盘托出。
江临这才得知,原来他不在时,她险些被毒蛇咬伤!
她又差点出事!
像是有人沿着他的血脉点燃了一把火,愤怒直烧进心里,灼得他疼痛难忍,恨不得一把揪起江南的领子给他一拳。
可是江南却一个劲地对他道歉说:“堂哥,对不起!我知道你怪我,一开始不说出实情,不是因为我怕挨揍,而是……”他一咬牙,“现在就算你想打死我,我也绝无半句怨言!但你一定不能辜负嫂子的一番苦心!”
一番苦心。
江临被这四个字,彻彻底底的击溃。
他知道江南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对他说出实情。
他也知道,原因并不是他怕挨揍。
若他这个弟弟真是胆小怕事,也不会在那时沉不住气地迈出那一步。
——都是因为这“一番苦心”。
Willebrand家不能和Leopold家闹翻,他亦不能对Nancy手上因他而受的伤置之不理。
她成全了他的孝和义。
把所有的噩梦都留给自己。
心疼得抽搐了几下,男人将她重重压进了怀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心间巨大的漏洞,“又自己一个人躲着掉眼泪?”
他的语气很淡,段子矜却从这淡淡的语气里听出了某种浓稠的情绪。
也许是太过平淡,平淡得刻意,所以显得浓稠。
她抿了下唇,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腰,“谁掉眼泪了?”
男人的指腹滑过她的眼角,干涸,没有水渍,也没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嗓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了,沉沉的,像是低叹:“段子矜,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段子矜被这道嗓音勾得眼眶一红,她却撇了下嘴,“什么叫拿我怎么办?我承认一开始我想救它,可是最后……我也没太无理取闹,至于让你这么为难吗?”
男人猛地收紧了手臂,勒得她腰间一痛,“还逞强!”
她怔了怔,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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