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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澜唱戏婉转,颇受李元池中意。
突然听闻她死讯,李元池很是感慨万千,再听说人是从河里漂下来的,不由就生出了个念头。
安瑞伯府的庄子就在上游,而李元池曾见过宋玉澜与小伯爷争执。
李元池越想越惊恐,李元保劝他来衙门里说明白,他却不肯,李元保憋不住,独自来了。
“到底争了些什么,李元池没听清楚,只瞧见小伯爷气得够呛,”杨府尹摸了摸胡子,道,“贤侄,我也为难啊。”
欢喜案子多了这么个旁证,又心惊胆颤的,毕竟那是安瑞伯府。
陆毓衍说了从教坊司打听来的事情,也说了将军坊里的经过。
杨府尹听得吹胡子瞪眼,居然在宋玉澜之前,已经死过一个潘姑娘了,教坊司竟然瞒着没报上来,真真是瞎惹事!
要是早些报了,许是就没有后头这案子了!
杨府尹来回踱步,拍着桌子道:“继续查他,总会有马脚露出来了。”
话是这般说,可衙门里接连查了四五日,依旧没有旁的进展。
小伯爷天天跟个没事人一样,点了卯就钻进了将军坊,凭着他的大将军大杀四方,甚至扬言,等黑羽大将军披挂上阵,定要所向披靡,热闹得将军坊外头都开起了赌局,猜测黑羽大将军的首战能否告捷。
城外庄子亦是一切如常。
杨府尹急得团团转,这般下去,只能登门去探老伯爷的口风了。
他是万分不愿意面对那只老狐狸的。
谢筝和陆毓衍又问了几位教坊司里的乐伶,也去看过程芷珊和宋玉澜的屋子。
宋玉澜的妆匣里只几根簪子、几只耳坠镯子,东西不差,但和程芷珊的一比,就全然落了下风。
程芷珊的首饰皆是上品,也难怪中秋时,宋玉澜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首饰并非内务府之物,是京中出了名的金银楼的手艺,松烟和竹雾拿着东西走遍了各处,只一根簪子有掌柜的认下了。
东西是他家卖出去的,可做多了世家权贵生意,到底卖给了谁,掌柜的都说不清。
松烟失望极了,拿着簪子回顺天府。
迎面遇见古阮,松烟忙道:“古捕快又要出去?”
古阮笑了起来:“想起一些事儿,我再去查查。”
马福蹲在角落里咬胡饼,一面嚼一面道:“我们古兄弟也是个怪人,我们找山上,他却往山下找,我问他要不要多几个人手,他还不肯,说不耽搁兄弟们做事,哎,我们查案子,山上山下都一样做事,怎么就耽搁呢。”
松烟连连点头:“马捕头这会儿才吃午饭?”
“哪能呐,”马福挥了挥剩下的小半个胡饼,“中午吃的那些抗不到现在,跑了一个多时辰,可饿死我了。”
话语间,突然起了狂风,天色骤然暗了下来,没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这场雨来得突然,却一直落到了掌灯时分,才渐渐转小。
陆毓衍和谢筝刚走出顺天府,远远的,一人穿着蓑衣冲了过来,险些和松烟撞上。
来人半步不停,冲到守门的小吏跟前,喘着气,道:“出事了!不好了!古阮失足摔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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