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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看看作为帝王都不可避免同样的事。何况普通人?
刘挽感慨于刘彻曾经不容易,再到今天动手,他是因为她动手的吗?
刘挽很有必要提醒自己,她不应该把自己看得太重。无论窦猗房因为什么原因想让陈皇后养她,对刘彻来说,他会动手对付窦猗房,只能是因为窦猗房的作为越发让他无法忍耐。
皇帝该有的权利,天下的权利,刘彻怎么可能不想收回来?
听了一番八卦的刘挽长长一叹,从宫中们的只字片语中不难看出,刘彻此番出手效果不错。
“太后。”刘挽一个人努力翻身,脑子没有闲着,让她意外的是,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太后呢!刘挽的祖母,当今大汉的太后王娡。
相比于太皇太后,王娡的存在感很弱,纵然王娡也不是没有权利,架不住窦猗房在上头,她也得对着太皇太后恭敬客气,伏小作微。王娡其实更像是在窦猗房和刘彻之间作为两头哄,两面骗的那一个!
嗯,不过,王娡从来没有要来看看她的意思,今天怎么来了?
刘挽赶紧躺下,盯着前方,一眼瞧见王娡一身绿白相间的曲裾长袍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跟着的是卫子夫。
“都起来吧。”王娡停下将人都唤起来,眼神没有任何迟疑的落在刘挽身上,明显冲的是刘挽来的。
额,刘挽满脑子问号,她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啥也干不了,从她出生以来对她不好奇,也没有想多看她几眼的大汉太后,她的祖母突然来瞧她,怎么的?
“让乳母抱着她,跟我走一趟。”王娡虽然不知刘挽想法,已然开口道明此番目的。
“太后是要?”卫子夫别管怎么样,对于女儿将被人抱走一事,纵然是孩子的祖母,她也该问清楚?
“太皇太后想见见她。”王娡直说,卫子夫眼皮直跳,这些日子前朝斗得不可开交,内宫倒是平静得很。饶是如此卫子夫也不敢怠慢,哪怕眼下王娡亲自前来要将刘挽带走,从心底里卫子夫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抱到企图未明的窦猗房身边的。
“太后。”卫子夫一声轻唤,既有着不得不听令的乖巧,又带了几分乞求。都是为人母的人,卫子夫希望王娡可以帮帮她。
刘挽??怎么好好的又来了!窦猗房想干吗?王娡又想干吗?
王娡回头望向卫子夫道:“想当年,原本先帝的太子就不是彻儿,你曾听闻?”
提起往事,卫子夫一怔,随之温顺答道:“妾曾听闻。”
“太子刘荣之母栗姬是个目中无人的人,以至于连馆陶大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并不愿意接受馆陶大长公主的示好。加之她是个不能容人的性子,先帝有心托孤,她却面露不色,为先帝不喜,最终太子被废。”王娡纵然得知卫子夫也曾有所耳闻,大致将某些事道来,目的何在,卫子夫不蠢。
“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当有取舍。不过是个女儿罢了。你若坚持不应,想想彻儿,你要让彻儿陷入不孝的舆论中?要知道彻儿有雄才伟略,落人口舌,于彻儿行事全无益处。”王娡用不着细说,此话已然是在敲打卫子夫,卫子夫是要好好的想一想,她究竟要不要取舍,以助刘彻一臂之力。
卫子夫显得有些紧张,小声道:“陛下让妾听他的。”
哎哟,刘挽本来对王娡来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事实证明她没有猜错。王娡咄咄逼人,用自己答应刘嫖娶陈皇后,把刘彻扶上太子之位为例子,无非是要让卫子夫学着点,万不能忘记,她最该为之着想的人是何人。
卫子夫自明了当为刘彻着想,然而卫子夫也知道一点,在刘挽的事情上,刘彻早已有言在先,卫子夫万万不能私自作主,反而做出不利于刘彻的事。
刘彻倘若想把刘挽交出去,会告诉卫子夫。
“难道你就不能主动为陛下做些事?”卫子夫看似怯懦却坚定的答案出乎王娡意料,王娡有些恼怒,出言喝斥一声,让她脑子灵活一些。
“陛下曾告诫妾,该让妾做的事他会吩咐,陛下不想让妾做的事,妾不可自作主张。妾并非要忤逆太后,只是陛下没有吩咐,妾万万不能自作主张。”卫子夫轻声而坚定的表态。
王娡目光凌厉的望向卫子夫道:“如果我非要把人带走呢?”
“妾请太后顾念陛下,莫让陛下两难。”卫子夫言罢已然跪下,将王娡造就的局面,全都推给王娡。
王娡打着不希望刘彻两难的局面,让卫子夫先一步将刘挽交出去,避免刘彻和窦猗房起冲突,也无须刘彻失信卫子夫。
一番算计显得处处都为刘彻好,让卫子夫无法拒绝。
对,卫子夫不能不为刘彻好,可是,将自己的孩子奉上,换得利益,试问刘彻能容吗?
须知卫子夫在宫中的倚仗从来都是刘彻,倘若此时的卫子夫背着刘彻把刘彻费心保下的刘挽双手奉上给王娡,难道不是卫子夫在舍弃刘挽?也在舍弃刘彻之前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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