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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运功时,忽然脸色微变,缓缓睁开眼。
“怎么了,先生?”独孤景华忙道。
李慕禅道:“独孤兄弟那边有事!……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小恒那边?”独孤景华脸色大变,忙道:“难道真被先生料中了,皇上要大开杀戒?”
李慕禅点点头:“大有可能,我带你一走吧!”
“可先生你……”独孤景华看向他胸口,这一会儿已经结了一层薄膜,但看起来仍吓人。
这般情形下根本不能动手的。
李慕禅道:“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强行封住伤势就成。”
说罢他不再等独孤景华说话,揽起她柳腰,蓦的一闪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是独孤府内。大殿之内,独孤恒正搂着独孤绝,大声唤着“父亲”。
李慕禅脸色阴沉,独孤景华忙过去:“小恒,怎么回事?!”
此时的大殿内看不出打斗的痕迹,唯有独孤恒在搂着独孤绝大叫,而独孤绝身下鲜血渗透了地毯,腥气扑鼻。
独孤恒抬头瞪大眼睛,忙叫道:“李兄,快救我父亲!”
李慕禅点点头,走到近前,低头打量一眼,独孤绝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目光黯淡,呼吸急促,嘴里正在涌着血,喉咙里发出“嗬嗬”响,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是直直盯着独孤景华。
独孤景华点点头:“大哥,你放心,我会护着小恒的!”
独孤绝双眼亮一下,点一下头,随即身子剧烈颤抖,独孤恒大叫:“父亲!父亲!”
李慕禅沉声道:“把他放下,我来试试看。”
独孤恒忙不迭点头:“李兄一定要救我父亲!”
独孤景华扭头担心的看他:“先生,你的伤……”
李慕禅摇头:“事到如今,我只能尽力一试了,怕是不能尽全功,只能凭天命尽人事了!”
“你的伤不要紧吧?”独孤景华问。
李慕禅道:“死不了,你们都让开,别让人过来打扰。”
独孤恒是知道李慕禅的本事,一看他答应帮忙,顿时心放了一半,忙不迭放下独孤绝,走到大厅门口站住。
独孤绝此时已经寂然不动,独孤景华直直看着,脸色悲伤。
李慕禅合眸定息,双手缓缓抬起,在空中结成数十个手印,从头顶慢慢落到丹田位置,然后右手骈指成剑,轻轻点向独孤绝。
他动作缓慢,每一指点下去,都隐隐有风雷之声,似乎从虚空发出,极遥远又似在近前,场面奇异。
李慕禅每一指点下去,自己的脸色便白一分,第四指下去,胸口血迹扩大,涌出血来。
独孤景华担忧的看着他,看他脸色苍白,鲜血涌流,只觉痛在自己身体,恨不得以身相代。
独孤恒背对着李慕禅,却也看出他背后的伤口,歉然看着他,却只能闭着嘴,虽说李慕禅受了伤,但父亲有性命之忧。
一丝丝白气从李慕禅头发间缓缓钻出,开始时宛如懒蛇,后来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凝在空中形成一朵白云,蒙住了他的脸庞。
李慕禅一口气点了十六指,缓缓收势,结了一个印一动不动,头顶白云慢慢散去,露出他的脸庞,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他胸口的伤口鲜血涌流,这一会儿已经将地毯染了一大片,他苍白的脸色大半是因为失血过多所致。
独孤景华空自担忧着急,却不敢上前给他上药,粉红色的瓷瓶在手上转来转去,恨不得马上动手,却又不敢。
他正在运功,稍一动作就可能影响他的心神,一个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轻则武功尽毁,重则有性命之忧,只能强自忍耐着。
她觉得时间缓慢,像是停滞不动一样,每一指都是那么的怕,心怦怦跳得厉害,恨不得一下结束。
度日如年中,李慕禅终于收热,她忙打开瓷瓶,将粉红色的药膏抹上,前后都抹上,然后去看独孤绝。
她一看独孤绝脸色有了一丝血色,神情平静,呼吸平稳,已经有了气息,显然是救活了。
她轻唤:“大哥……”
独孤恒一听这声轻唤,一个箭步冲上来,来到独孤绝跟前,忙叫道:“父亲!父亲!你醒醒呀!”
李慕禅慢慢睁开眼睛,叹了口气:“别急着唤他,他伤得太重,要睡一觉恢复元气。”
“李兄,你醒啦!”独孤恒忙不迭的抱拳:“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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