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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莳向右打滚。
殷莳蜷缩,蹬腿,蜷缩,蹬腿。
然后爬起来看了眼,很满意:“这样还比较像了,是不是?”
经过她一番折腾,床褥凌乱,白绫褶皱并被蹭到了一边儿去了,都快揉成一团了。
沈缇得说,很逼真。
简直仿佛他们两个人大战了一夜似的。
沈缇看看殷莳,表姐一脸“我很棒吧”的表情。
不知道怎么地,和一个妙龄女子衣衫不整独处一室的紧绷感突然就没了。
明明昨天晚上睡觉都睡的很僵硬。
沈缇忽然就能很自然地接受和殷莳这样两个人只穿着中衣独处了,很放松。
表姐说的对,他们两个以后还要这样一辈子呢。虽无肌肤之亲,但也要同床共枕,也是很亲密的人。
“挺好的,就这样吧。”沈缇在床边坐下,撑着膝盖。
书香人家的孩子打小就接受仪态训练,站行坐卧皆有要求。对小孩来说应该是挺辛苦的,但是训练好了长大之后再看,真的什么时候看着都好看。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走起路来,自有风仪。
以后跟这么好看的人做生活伙伴!真让人开心。
沈缇说:“那我唤人了?”
殷莳“嗯”道:“唤吧。”
沈缇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站起来,走到床外。
床外支着水火炉。水火炉里有炭,水一直温着。倒在杯子里可以喝,倒在盆里可以用。
水火炉旁边还有备好的铜盆和布巾。
沈缇提起水壶:“晚上我们是该用水的。”
他把水倒了一些进盆里。
但那水太清澈干净了,不像是被行房后擦洗过秽物的。沈缇问殷莳:“你的胭脂水粉呢?”
殷莳秒懂,从梳妆台上拿了胭脂水粉给他。
微微洒一些,搅拌搅拌,水浑浊起来,看着很像了。
殷莳感觉和沈缇新婚第一天合作,打配合打得特别好,非常有默契。
都弄好了,确认一切万全再无纰漏了,沈缇才提高了声音,对着槅扇门方向唤了一声。
在外面侯了许久的绿烟、荷心便带着丫头们鱼贯而入,伺候洗漱更衣。
葵儿也带着殷莳的另两个丫头进来了,伺候殷莳。
端水盆、换水之类的活沈家的丫头干了,葵儿倒是连盆都不用端了,直接只伺候洗漱、梳头。
沈缇的婢女伺候沈缇,殷莳的丫头伺候殷莳。大家各司其职,谁也不越界。
看着好几个人围着沈缇忙碌,殷莳觑空小声问葵儿:“你们三个怎么全进来了?”
按照殷家的规矩,一个院子里四个伺候的。一个婆子是粗使。三个丫头,大丫头是葵儿,是贴身伺候的;稍小两岁的蒲儿也在屋里伺候;最小的小丫头唤作英儿,日常负责院子洒扫和跑腿传话的活儿,并不进屋伺候的。
今天竟也进来了。
并且很显然,英儿还不适应进正房,很紧张。
葵儿给她梳着头,俯下身去,鼻尖都快碰着她发髻了,压低声音告诉殷莳:“她们人太多了……”
以前日常早起晚睡这些贴身的事,葵儿一个人就能忙活完。蒲儿负责屋里铺床叠被之类别的事,英儿在外头打水倒水不进屋。
今天葵儿早早起来一瞅,不得了,一大堆丫头排着队等着伺候姑爷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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