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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清官,他不徇私情,他既不媚上也不欺下,所以他的判决肯定没错!
那么,错的那个人,只能是自己了。
我到底是错估了这个社会的黑暗……我错了,我竟然会天真的以为他们官官不相护!
公案之上一脸正气的应录判与站在身边努力地隐藏着得意的原告任典史,必然是一伙的!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弄死自己,而且用的是合理合法令人无懈可击的律法。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他们甚至都不去审理那几个护卫,大概早就知道了这几个护卫即使能定罪,最终也是杀不成,还不如忽略不计。
不是每一次的醍醐灌顶都能让人生出爽朗的感觉,因为,太迟了!
那么,站在他们背后的人,会是谁?
是录事司的录事与南海县的县尹?是达鲁花赤?还是继续往上?
他们,是真的想弄死自己,还只是想给自己一点colourseesee?
甄鑫浑浑噩噩地被押入大牢。
广州城如煮开的鸳鸯锅一般,沸起了一大半。
也许是同情于甄鑫的年少以及可怜于他刚刚展示出来的才华,录事司的皂隶并没有过分为难于他。
毕竟死在甄鑫手中的,是别人家的衙役。
头上既没戴枷,脚上也没锁镣,只有一根麻绳将其胡乱捆上,便带去牢房。
牢房在录事司衙门的西南侧,几间禁卒房将牢房分成南北两个部分。还有一座两层楼高的了望楼,依着居中的禁卒房。
牢房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虽然阴暗潮湿,却没有横流的污秽与扑鼻的血腥味。
看着狭窄而结实的铁窗,甄鑫心里难免涌出一股浓浓的挫败感。
两世为人,这可是第一次蹲监狱,实在是有些丢人!
不到十平方的监房内,已经蹲着两个大汉。
一个满脸胡须邋遢的靠着左边墙,一个靠着右边墙的满脸邋遢胡须。
抱着一袭草席的甄鑫,只好靠向最后一堵墙。边上,就是一个便桶。
将满腔的恶心感强行摁压回去,甄鑫将草席摊在地上,靠墙坐下。
那两人看了眼甄鑫,继续沉默不语。
甄鑫闭上双目,努力地平息着自己心中的怨气与愤懑。陷入这种境地,这些不健康的负能量情绪,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困扰。
想想阿q若在这里,他可以安之若素、甘之若饴,甚至还能枕着吴妈的甜美入梦。
所以,有些时候阿q精神还是很有必要的,可以帮助无助的人,度过最艰难的这一段时光。以及忘掉旁边那一桶让人闻之欲疯的味道。
全部的精力都用于抵御这股味道,以至于甄鑫都忘掉了腹中的饥饿。
一大早进入衙门开始,站了大半天,不仅粒米未进,连口水都没喝上。
一阵突出其来的疲惫,将甄鑫蓦然击倒,就此沉沉睡去。
梦中,但愿不要有阿黎……这个地方,真不适合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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