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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让我说啊。”王大丫他爹此刻眼中带着泪水,却是喜极而泣,想着全因为自家的愚蠢,当日没瞧见底下的杂粮,丢了脸面,才彻底耽搁了儿子的婚事,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没有丝毫盼头的继续过了,不想今日居然还有个翻身的机会,顿时打心底兴奋起来。
不过他往日也就是本分老实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他如何开口呢?只是木纳的站在土堆上,急的是手足并用,不住的挠着脑门,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看的下边人也是一阵阵的焦急,你老与他血海深仇的,到时赶紧说啊。
“王大爷,你倒是说个话啊,姓李的这老家伙,不是好东西,五十多的人了,整日偷瞄张家的媳妇,我可瞧见了,这老东西,生来可就是一具吃人的豺狼啊。”有那底下的,见有人住持公道,胆气上来了,又瞧着群情激奋,仗着底气,直接抢先吼了出来,指着李正奇的鼻子开骂。
他这一声毫无顾忌的出口,顿时激起千层浪来,大伙瞧见有人带头,顿时再也没了估计,都纷纷开口指责起李正奇往日的恶行来了。
其中一个饱受欺压的农户,更是带着泪光哽咽着断断续续的开了口,“姓李的,你也有今天啊!你还我苦命的老伴来啊,那年饥荒,我家三亩地叫你两石粮食换走,说好来年只还三石就给换田,结果来年,你这老不死的竟然足足要我三十石粮食啊。我那苦命的老伴气不过,竟然投河而死,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啊。”
众人听闻。顿时各个伤心,又有那往日觉得看不过眼的,也鼓噪着说道,“就是啊,老王头,你都忘记了吗。你儿子,可就因为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老东西坑害,叫你家差点就断子绝孙啦,这个仇,你可不能忘啊。”
“就是,俺家去年好不容易喂了头猪。起早贪黑的,眼见就快食肉了,这老东西居然叫县里的狗皮下乡到我家来催饷,天可怜见,一头能卖上好些银子的肥猪,可就打发了我五分银子啊,你个老东西。你还我的肥猪。”有个青壮,最是激动,一边说着,就一边上来想要撕扯。
这会,军法处就不再阻挡了,甚至隐蔽的刻意挑动双方的对立情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是李璟一直给他们灌输的道理。平日里巴不得各地的农民都起来反抗地主呢,眼下有这么个机会,哪里还来阻拦,索性躲在一边,不住的怂恿这些个人上去。
还有些机灵鬼更是凑到人群中小声说道,“上吧,咱们给你做主,打死了无罪,打伤了有理。”
有这帮拿着兵器的在后头鼓动,这些个心中积攒不少怨气的村民,如何还能够再忍得住,有那些个身强力壮,血气方刚的汉子更是直接攀爬上去,直接凑到跪着的李正奇身边,指着他的鼻子喝骂道,“还欺负我们不!你这个狗东西!”(后边的请自行脑补xxx)……
“怎的,弄完了?”陈达此刻正在村外临时安置的一处营帐内翻阅着行军布阵操练之法,突然听到动静,抬头瞧见正是牛柱子进帐,顿时面带笑容问了一句。
牛柱子一边解开自家身上的盔甲,一边往这边凑了过来,心有余悸的说道,“怎的不是,这帮村民闹到后头,竟然将人直接当场打死了了事,也是活该,这般作恶多端的,也是少见,迟早叫遭了报应,这不死了还叫分了尸,真是人不能做绝啊。”
等放了盔甲,寻了个地直接坐下,取了壶子,满满给自家倒上一杯,喊了半天,可叫他舌干口燥,这会凉水下肚,可别提如何酸爽了,过了一会,就见他眉飞色舞的说着,“将军,就这个村子,咱们少不得补充个三五十号人,这些人一听咱们要招军,还给银子安家的田土,就连那五十几岁的都眼热,想要从军呢。”
“可不是吗,”陈达一面放下手中搜罗来的兵书,眨了眨有些疲惫的双眼,不过听到这消息,总算心头出了口恶气,“不提别的,就提主公这招,一路下来,各县各村指不定发展多少兵马呢?不过要说这些人是真心加入,还不如说打死了富户,日后怕官府清算,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跟着咱们讨饭吃呢。”
“可不兴这样说。”牛柱子毕竟和陈达半路加入不同,他一开始就是自愿投靠的,而且两者加入乞活军之前的身份也不一样,牛柱子出身贫寒,对乞活军的认同感也要大些,故而忍不住反驳一句,
“将军,你可不知道,咱们这些苦哈哈出身的,有碗吃就是活命之恩,主公不仅给咱们吃饱饭,还给银子安置着家眷,叫咱们没有后顾之忧,简直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啊。”
“是我失言,该打。”涉及到李璟,陈达就不敢乱说了,只是勉强的岔开话题,“你瞧今日也是快要入夜了,咱们在此地驻扎一夜,明日清晨用过饭再朝县城进军如何?”
牛柱子虽然不识几个大字,但是也是久经沙场了,着实跟着李璟打过几场硬仗,也懂点军伍作战,不然也不能混上校尉一职不是,如此却有些不认同,“也不是不行,可咱们进了村子,前头的斥候就报告碰见了巡视的官军,恐怕行踪早就暴露了,叫县里有了准备,明日攻打,恐怕有些难了。”
“有什么难的,咱们左右带着炮,临县这里也没几个兵丁把守,不然上次我带军压着民夫打这撤退,早该来堵截我了,估摸着也就是些许个军户罢了,不值一提,说不定咱们明日到了城下,那些个兵丁也许早就跑完了也说不定。”陈达是满脸的不在乎,只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句,丝毫没将临县的官军放在眼里。
“禀告将军,斥候回报,临县县城已空无一人把守,咱们弟兄趁着空档摸进了城,发觉县衙已是人去屋空,听闻城里的居民报告,守县的县官下午时分,就带着亲信往南边逃了,此刻斥候兄弟正占据了城门,只等将军大军进驻了。”二人正交谈着,突然帐外一个声音响起,顿时叫二人顿时面对面的愕然。
“哈哈哈,你瞧瞧,我说的如何?!”陈达满心欣喜,直接起了身出了大帐,直接招呼亲卫准备行装,趁着天色还没入夜,准备趁势早入空虚县城,而牛柱子站在一旁,也是好生无语,这狗官,跑的还真快啊。
“牛校尉!”
正思考呢,突然听到陈达正色的下达命令,顿时惊醒,“在!”
“我命你率本部兵马,再分两门炮铳给你,即刻南下,横扫沿途村寨,务必发动民众,壮大声势。”
牛柱子是丝毫不敢耽搁,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功劳啊,赶紧应了下来,“喏!”
说着,就往外走,也顾不得夜色降临,直接招呼麾下兵马,押运着随军分给的粮车,直接往南边去了,而陈达眼见他离开,又叫斥候上前,吩咐沿城四面搜寻官军踪迹,务必保障全军安危。
如此,只留一个什的兵力驻扎这入山的小村,以主力并临时征召的三十几个村民,浩浩荡荡,直奔临县县城而来……
却说陈达这一路顺畅无比,还未等接战,就平添一座城池,而北路叫李瑁临时节制的岚县守备营一部精锐,正好也刚刚到达岚县,与原属守备营兵马交接完毕,以原正兵营一都校尉李博简转任岢岚州岚县守备营署领参将一职。
正巧接到李瑁的快马传信,是二话不说,直接以所部四百兵丁带了一百民夫,直接西进,途中在预定地点汇合了分给的五门炮铳并三十几个兵丁,转进兴县去了。
这一路,也没遭遇多大的抵抗,毕竟官军在这两个县城,都没什么兵丁驻扎,上次陈达领兵到这,官军都是畏惧不敢出城,而且这次大军带着火炮一起行动,虽然是些射程不远的虎蹲炮,但是官军本就叫吓的面无人色。
一瞧贼兵还有炮,顿时情知再也守不住了,于是各个溃败四散,居然只叫五门虎蹲炮,在大军的掩护下,抵近城池三十步打了两轮,整个兴县东门低矮的城墙上,就再无官军胆敢继续抵抗了。
他们一路溃败到城里,自己劫掠了一些大户的商铺,得了些银子财货什么的,就一窝蜂的往西门开了城门逃了,直接看的城里的居民是一愣一愣的,这到底谁才是官军,谁才是土匪啊?
就这样,李博简所部不过四百多人外带百来个民夫,以伤亡两人的代价,轻易取了兴县,算是彻底将保德,岢岚,河曲这些地方和临县连接成一片,而后,李博简直接以县里的名义出榜安民,又以主力,各自攻破城里的富户,劫掠了许多钱粮,叫堆积在县衙库房里。
只等解决了城里的威胁,由于一帆风顺,李博简更是胆大,只以五十人马驻扎偌大的城池,更是直接打开了牢房,放出不少饱受冤屈的人来,直接许了一个月的期限,将他们全部充军,各部分上一些,就四处往县里各个村镇劫掠大户,发动群众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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