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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她鄙夷地瞥了眼瘫坐在云微澜身边的那名婢女,“还不谢过公子?”
那婢女一震,回过神来,缓缓看向云微澜,又转向文璟,缓缓坐起来朝他们深深一拜,哑着嗓子道:“奴,谢过公子与夫人。”
虚软无力的婢女们强支身体维持着礼数退了下去,花厅中只剩下文璟,云微澜,媚娘与管事四人,先前陪云微澜方便的美人也一并消失。
媚娘如同一朵浇了雨露的玫瑰,斜吊的眼梢丝丝缕缕地黏着文璟,似要飞了起来,媚声道:“公子,你我如此有缘,媚娘献舞一曲。”
长腿往裙外一勾,如莲藕般的手臂轻轻一挥,厅外便有奇异的曲调响起,并非寻常的琴筝,而是胡琴和着笛声,音色却有些低沉,若有似无,似歇未歇,象一条看不见的细丝,轻轻地牵动着人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勾得人心痒。
在这样的乐声中,媚娘的身子扭成一个非常人所能及的柔软姿势,上身倒仰,面朝文璟,整个胸脯喷薄欲出。
直接又刺激的诱惑。
云微澜向来自认对音乐是七窍通了六窍,说白了,就是一窍不通,对美人这种生物更是天生缺根弦,前世某些所谓的艺术家颇为追捧的所谓的人体艺术更是让她嗤之以鼻——欣赏什么欣赏,不都一个样?谁能多个零件还是怎么地?
因此眼下这乐声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享受,而是种折磨——欲断不断的,就跟将死未死的人吊着的那口气,一个不留神,那气就断了,命也没了。
还有眼前这大胸——啧啧,都快赶上E杯了吧?走路的时候就看着坠得慌,这么倒垂着,累不?万一重心不稳摔在地上,把这努力掰饬出来的诱人画面给毁了可就不好了。
偏那要命的乐声越发地尖细,丝丝地扯着那根弦,扯得人脑仁疼,云微澜脸色很难看,只觉得胸闷得喘不上来气儿。
这是活生生地要人命啊。
快把这男人领走吧,回房间爱咋咋地,只求别让她跟着受罪。
若非身体动不得,她真想冲上去就照着那高耸处来上一拳——这么大,揍上去疼的也不是她。
就在她的忍耐限度快要到达极限时,乐声忽地一变,花厅的另一侧,绿袖粉纱如云飘入。
正是那些之前倚着船舷看热闹的女子,只是此时却都上了艳妆,眉眼处个个媚惑天成,身上所着的薄纱亦是大胆至极。
哟嗬,排场够大的啊。
云微澜斜眼睨着文璟,看他反应。
文璟竟看都不看她,眸光落在厅中,唇含浅笑,修长指尖轻击桌面,竟是和着乐声,已然沉浸在眼前这副美景之中。
男人!
云微澜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轻快的鼓声响起,以媚娘为首的妙龄女子皆踩着鼓点起舞,纱裙飞扬,身姿飞旋,雪白曼妙的身子如蛇摇摆扭动。
媚娘媚眼如飞,红唇似焰,旋转,踢腿,摆腰,甩臀,噘嘴,每一个动作都是一段诱惑,诱惑着眼前这个世间言语难以描述的绝色男子。
云微澜很无趣,无趣得有些犯困,困得泪眼朦胧之际,她眼光不可避免地扫到魅光四射的媚娘,确切地说,是媚娘的眼神。
那眼神,闪烁着极强烈的征服欲望。
她在渴望征服。
征服谁?答案不言而喻。
而对于她这个明面上的“夫人”,表现出来的则是完全的无视。
云微澜低头看着自己,胸前一马平川,丘壑起伏的坡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身材纤细有余,丰满半点不靠边儿,至于风情——
还是省省吧,她就不认识“风情”这两个字,要能赶上媚娘那身比狐狸还骚的狐媚样儿,她就是再投上几辈子胎都修炼不出来。
从男人好色的共性来说,媚娘明显胜出她几个头,所以被人家轻视也是应该的。
只是,如果可以说话,云微澜很想告诉她,人家都答应跟你共度良宵了,把力气省下来晚上用多好?
鼓点突然急促,媚娘充满了异域风情的波浪长发往后一甩,露出整个圆润香白的肩,双手却一下扯开身上红纱——
卧槽!
云微澜刷地闭眼,要长针眼了。
身边传来一声低笑,如雨嘈杂的鼓声都不能掩盖,她又刷地睁开眼睛——怎么着也不能让一个男人笑话了不是?
这一睁眼,才发现媚娘的胸前还裹着一层遮差布,不过,也就差一口气了。
嗓子憋得实在难受,好想说话,偏偏身边的男人连半点余光都未看她,似乎全副身心都已被眼前这难得一见的美景夺去,连眸光都有些迷离。
云微澜眼里火星子劈里啪啦地响。
鼓点越发地急,媚娘与那些女子已然成了一条条诱人心魂的美女蛇,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异香,有薄薄的雾气不知从何处透了进来,弥漫于花厅,如置身于琼花仙境,梦幻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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