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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心里揣着点事,在被推向蓝天的时候,突然回眸道,“政哥哥,我其实有件事情想和你说,但是我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说,只能先看看书上有没有写。”
嬴政显然心情不错,从鼻腔轻哼了声,“嗯?”
“我刚刚。。。”白桃咬了咬唇畔,“我看到了赵姨了。”
他语气淡了下来:“哦,是太后。”
“我看到。。。。”白桃语速加快,干脆一股脑的倒出来,“看到赵姨和吕叔叔呆在后山,抱了亲了,他们还相约着一起晚上回宫说话。”
末了,她说完打量他的神色。
满地花柳,锦树绣带下的他疏忽顿住,像是着不上分毫色彩,透露出大片大片灰黑的黑色,融不进这葳蕤的画卷。
紧接着枝桠上的花瓣一点点打在他肩上。
他精致的眉宇压得紧了,过了良久,抿唇道:“太后也是个女人,父王逝世,她若是再续前缘,寡人这个做儿子的也不会。。。拦着她。”
话说如此,但是他的轮廓却显得不是那么自然,后面几个字一下子好像变成了铁砂冰沙,艰难的卡出来。
白桃一下子就意识到了,绞尽脑汁宽慰:“哪怕赵姨和吕叔叔在一起,你依旧是她最亲的儿子。”
嬴政:“嗯。”
“每个凡人选择不同,过的日子都是不同的,就好比你和我,你每日勤勤恳恳处理政事,我每日晃晃荡荡玩闹,都一样,赵姨她…她就算选择和吕叔叔要好,也不会选择忘记你,不要你的。”
白桃在努力憋话。
嬴政微抬眼皮,去看这千重楼宫檐,“好。”
白桃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从幼时就不知道自己亲爹亲娘是谁,被阿兄一手扶养大,自然就不存在如此尴尬的事情。
她虽能够感知他的情绪却无法体会他的情绪。
就像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多疼一样。
少年君王气质沉郁,如同塞进蚕茧里的蛹,看起来裹缠得密不透风。
白桃皱了皱鼻子,岔开话题道:“政哥哥,你很不一样唉。”
他问:“有什么不一样。”
“年纪轻轻,我感觉你像是活了七八十岁的小老头。”
少年剑眉里浅藏着深海,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嘴角终于露出一点薄薄的笑意来,“每日上朝都在和老头斡旋,你说呢?”
“好像有点道理。。。”
白桃嘟囔道,“我还在想你年纪轻轻就这样,长大了可怎么办啊,是不是要像个老夫子一样,说话一板一眼,双眉倒竖,鼻孔张大,好像还会喷火。”
嬴政啼笑皆非,“哪里看来的老夫子。”
白桃当然不会说自己还是只奶狐狸的时候看的。
那时候约莫两三来岁,懵懵懂懂的,点着爪子就晃晃荡荡的趴在私塾里去听凡人讲学。
那老夫子手里拿个戒尺,口中会喷水沫子,眼里还擦出火星子。
好勾当和坏勾当的区别白桃都是从老夫子里的嘴巴里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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