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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定初心里太过于清楚,这只不过是苏氏进一步想贿赂她的方法而已。
苏氏知道,稍有不甚,她便可能会向北襄王那边倒戈。
云定初也知道苏氏差人送上这枚钗子的用意,更是明白,苏氏为何要当着她夫君北襄王的面儿送上,其目的,不就是想离间她们夫妻间的感情。
太简单不过。
“谢苏太后天恩。”
云定初低垂着头,伸出双手接过将士手中的钗子时,她身侧的丫头赶紧出声谢恩。
“好生收好了,这可是莫大的天恩。”
将士嘱咐了两句,再纵身跃上马背,不一会儿便策马没了踪影。
定初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钗子,不经意的抬眸,她便捕捉到了瘫子脸上微微滑过的复杂表情,但是,那种表情闪得极快,即便是她捕捉了,都仿若是一种错觉,似乎他的脸孔永远都是那一种表情——淡然。
“这苏太后对你还挺好的。”
这话说得有些酸不啦叽,终还是吃味了,这种味不是醋味,而是另外一种酸涩却无法表达的情绪,
这种情绪久久地充斥在他的心口,发酸,酝酿,最后便会化成一根根小小的针,慢慢地捅向他心底的最深处。
云定初当然明白,瘫子是不满意苏太后对她好,苏氏对她越好,他心里越没底,便会越摸不清她的真心。
连苏太都觉得她云定初是个难得的人才,或贵妃之位诱惑,或用她奶娘恐吓,如今,又送上贴身信物一件,是想给她莫大的权利,让她不再受委屈,因为,苏氏太了解一个在云相国府中吃尽苦头的丫头,突然间因她而苦尽甘来,然后,便会慌得滴水之恩乃当涌泉相报。
便会一生为她当牛做马。
可惜啊,可惜,她是魂穿过来的一缕魂魄,如若不是因为这样,苏氏这样子贿赂她,她肯定会为她肝脑涂地,死而后遗。
“嗯,挺好的。”
她说着唇语,对着他嫣然一笑,笑容绽放的极其地妩媚。
“哼。”从鼻子里重重发出一声冷哼,表示对此事极度不满。
云定初还想说什么之际,那道紧闭的大红漆门却在乍然间开了,然后,从里面闪出几个人影,走在最前面的则是穿着华丽的贵妇刘氏,瞥了一眼门口的一群人,眸光落定在了轮椅上的北襄王脸上。
“啊呀呀,你……定初,这位是你的夫君北襄王吧?”
刘氏的表情甚是夸张。
“嗯,女儿拜见娘亲。”
云定初携着丫头清莲向大夫人刘氏行礼。
“啊呀,不必,如此见外干嘛呢,定初啊,好不容易回趟娘家,住了一日便不见了,为娘好是担心啊,你说,是不是府中丫头嬷嬷们欺负你,故而,你才会离去啊?”
这番话虚假的令人想作呕。
明明是她刘氏派护卫去捉拿她们,想惩治她,逼不得已,她只能带着清莲丫头离开相国府。
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好虚假的一张人皮,定初真有一种想把她那张面皮撕裂的冲动。
“好久没去逛卞梁城了,女儿只是想带清莲丫头去四处逛逛。”
“也是,你嫁去了北襄,都近两月了,北襄王,妾身有礼了。”
她笑着与北襄王打招呼,只是,明明眼底里全是满满的笑意,扫向北襄王用毯子盖好的残腿时却划过一抹鄙夷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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