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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林锋与赵冰雁在城中策马奔行了许久,然后停顿在一处酒楼之前。
因为天上没有飞禽追踪,就算有人想循迹寻来,也会颇费时间。
两人就进了酒楼,将马寄存在那里,然后从酒楼的后院跳走,在小巷中七拐八绕地走到了无人之处。这才撕掉面具,换过外袍,并于头脸处贴了些胡子眉毛什么的,又戴上顺手在民居中拿来的斗笠,全然变了个样。
然后,才施施然地朝外行去。
到了另一处客栈,两人定了房间。
进入房中,关上门,赵冰雁就问:“为什么只要一间房?还是单人房……”
林锋道:“为了安全,如果一人一间房子,遇到了危险或需要快点逃跑时来不及嘛。”
“那……那也可以要间双人房啊,干嘛要这……要这只有一张床的?”
林锋笑道:“要什么紧?反正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赵冰雁红着脸道:“那时只是权宜之计。”
“唉呀,什么权宜不权宜的?反正我的人品你信得过就可以了。我可是好人,不会胡乱乱来的。”林锋一本正经地说着,赵冰雁顿时无语。
“对了,刚才我在城门处冲杀时,你坐在我前面,感觉怎么样?”
赵冰雁先是一怔,随后脸色就渐渐变得有些苍白,显然是想起之前的血腥场面。
林锋微微一叹:“这个世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要你练武,就终究会面对厮杀的,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我不得不让你习惯这种事情,起码在面对血腥时不会手脚酸软无力,否则,再强大的武力也发挥不出来。”
赵冰雁沉吟不语。
林锋问:“怎么了?”
赵冰雁摇摇头:“没事,我只是在想,怎么去适应……”
林锋愣了愣,有些讶异地望着她。就见赵冰雁满脸自责地道:“那天,我和奥斯卡大叔他们行商时,被匪徒围攻,如果当时我不是看到有人被杀,全身发软跑不动,说不定……说不定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为我挡刀而死去了。”
林锋摇摇头:“你别胡乱自责了,那天有两名斗气师,你们那里只有一个……而且,那些匪徒打定了斩草除根不走漏半点消息的打算,那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一样了。”
说着,轻轻将赵冰雁揽在怀中,淡淡地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除非你是穷人,身上没有半点别人眼红的利益,否则就会有人来抢,有人来夺。如果你没有武力,就只会沦为别人刀下之鱼肉,任人宰割。
“而如果拥有武力,那就更必须为了悍卫自己的利益而与别人战斗……至于做一个穷人,那是连乞丐都会把你欺负啊。”
赵冰雁微微一颤,问:“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些诗书里面写的世外桃源吗?”
林锋淡淡地笑了笑,道:“你觉得世外桃源该是什么样子?”
赵冰雁愣了愣,沉吟了一下,道:“应该是个没有争斗,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厮杀死亡,处处都是和平,可以让人悠闲自在,舒适地生活着的地方……”
林锋笑了笑。
赵冰雁就问:“你笑什么?”
林锋道:“世人所谓的世外桃源,其实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看似平静的大自然底下,往往掩藏着普通人视而不见的,更为残忍的弱肉强食的铁则……”
说到这,林锋顿了顿,就摇摇头:“好了,先不和你说了,否则你觉得太过残忍,等你心肠变得硬一些,心理承受能力更强一些,我再跟你说……那时你会发现,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更加残酷。”
赵冰雁愣了愣,她眼界远不如林锋那么开阔,听不出他话中隐含着的一些东西,只望着林锋,好奇地问:“你觉得我心肠应该变硬一点吗?”
林锋微微笑道:“当然,一味的善良并不是好事。你自小在商人的家中长大,应该见识过不少商业上的勾心斗角之事,但我感觉你却仿佛对此一窍不通……如果我估料得没错,你不是不知道,不是不了解,而是你性子太柔善,不愿意去思考,对吗?”
赵冰雁有些脸红地点了点头。
林锋微微一叹:“所以说,有时侯,人太过善良了也不好……你自己善良的一面,面向对你好和值得你去关心的人,就可以了。对恶人,就要比他们更凶,更狠……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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