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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杜俏离开,秦磊才收回目光。
听见老徐他们还在讨论他没眼光的事,他笑着骂了一句:“行了,你们懂什么!”
“我们不懂,不如磊子给我们讲讲?”刘建山调侃说。他是四川人,说话有很重的四川口音。
历来只要提起女人,男人们总有很多话题。
这些建筑工也是。他们每天的日子都是不停的干活儿,精神世界匮乏,能娱乐的东西极少。
喝酒算一样,看美女过眼瘾讨论女人又是一样。
这些民工出来做工,一年到头回家一次。是谁说的,在工地待一年,看蚊子都是双眼皮?
刘建山的话让秦磊哑口无言,他能怎么讲?讲女人都是不能看表面的,有的徒有其表,有的内秀在里?
就像一副乍一看去不起眼的水墨画,美得是那股意境和韵味,不懂的人永远不懂,懂得人自然就懂了。
而且和刘建山他们说水墨画,说韵味,不如说大白菜多少钱一斤,他们更欣赏的是视觉上的直面冲击,而不是气质、韵味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再说了,就算内秀跟他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个路人,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哪知秦磊没有说话,倒是老徐说了起来。
“磊子的话没错,你们懂什么。你看那有些女人打扮得像花儿一样,穿着带钢圈儿的内衣,胸能挤多高挤多高,里面的海绵能有多厚垫多厚,其实都是假的。还有的女人,正面看着还行,背影不能看,有的腰挺细,屁股却小,有的屁股倒是挺大,可惜是塌的。但有的女人就像那红皮花生,外面有一层壳,剥去了壳,里面都是好的……”
说是老徐,其实才四十多点,只是建筑工们显老,常年风吹日晒下,个个被晒得皮肤黑红,脸上也沟壑纵横的。这是皮肤大量失水后被晒脱皮后的干燥,这样的脸注定不好看,也因此显得有几分猥琐。
“什么都是好的,怎么跟花生又扯上关系了,老徐你快给我们讲讲。”大常异常兴奋问。
老徐睨了他一眼,调侃:“大常,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发春了,提起女人就一副狼崽子的模样?”
“你才发春了!”
“行了,大常才多大,还没二十,说不定是个童子鸡,老徐你别把人教坏了。”有人插话。
老徐眯着眼,笑起来:“大常,要不晚上我就带你去长长见识,保准以后你提起女人不这样了。”
大常年纪不大,哪里是这群老男人们的对手,被臊得脸红脖子粗,不过他脸黑,也看不出来。
“我们这是远观不近亵,你们懂什么!”大常没来工地之前,是个高中生,在这群人里也是文化人,经常会蹦出几句别人听不懂的话。
“亵什么亵,你能坚持五分钟,算你小子厉害。”
一群人打着黄腔,开着低俗的玩笑,秦磊却突然站了起来。
“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
大常看了看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诧异问:“磊哥,你吃饱了?”
秦磊不喝酒,但很能吃饭,平时都是三碗打底儿,今天连一碗都没吃完,菜也没见他动几筷子。
“天热,吃不下,你们慢慢吃。”
他扔了五十块钱在桌上,拎着安全帽走了。
*
杜俏回到家,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吴秀梅关门,一边说:“你也真是,家伟哪里是有事,明明是对外面的托词,你就信了。还有学校里忙,怎么搬去建设路那间公寓也不说一声,还是家伟跟我说了,我才知道。再忙,就忙那半个小时,至于夫妻两人分居?
杜俏和袁家伟住的地方离a大有些距离,开车得一个小时,杜俏那处公寓到学校却只要半个小时不到,吴秀梅才会这么说。
“妈,小俏也是为了最近学校评职称的事,还有琴行那边估计也忙。”袁家伟站起来,笑着帮杜俏开脱。
他身材高瘦,穿一身休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教小朋友练琴能有多忙,家里又不缺钱,需要你去赚那点小时费。”
吴秀梅一直很不敢苟同女儿去琴行教小朋友练琴的行为,大学老师就该有个大学老师的样子,尤其杜俏又是她的女儿。
杜俏看了袁家伟一眼,没有说话。
“行了,快去洗洗手吧,饭做好了,我去端。”
等菜都摆上桌,杜荣也从书房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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