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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这位肖小姐就快没耐性了,陈琮哈哈一笑,脱下外套抖了抖:“行了,给你给你,开个玩笑嘛。”
他作势要给她披上。
跟你很熟吗?肖芥子瞪了他一眼,劈手拽过来裹上,侧身的刹那,陈琮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跟颜如玉一样,火熏火燎,以及,她有很少的一撮头发,发尖处都燎焦打卷了,可能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陈琮问:“吃烧烤的时候被抢的?”
肖芥子没听明白。
陈琮示意她身上:“一身火味儿,自己闻不出来吗?”
肖芥子一怔,下意识抬起袖子,闻了下衣服上的味道。
是有火味儿,尤其是毛衣,更容易吸味。
她有片刻晃神。
***
之前,在苗千年家所在的破巷里,那个长发的年轻男人戳烂了柜门、只找到一件棉衣外套之后,示意他的同伙放火。
那个同伙多半是个老手,下手很利落,再加上这种破巷堆满各种易燃物,本身就容易发生火灾事故,所以火起得很快,焰头几乎是在巷子里一路撒欢滚窜。
这期间,那个年轻男人把她的棉衣外套搜了个见底,且在火燃起之后,没有立刻逃走,而是饶有趣味地观望了一会。
肖芥子怀疑,这人就是想看看:巷子里是否藏了人、是否会被大火逼出来。
所以,她一直忍着没动,且尽量伏低身子、避免吸入浓烟。
要说她的运气不好也好,她的位置虽然距离屋子较近,但火头最先是在巷子里窜起来的。而且她恰巧躲在一堆叠靠的旧椅子和床垫背后,床垫体积大且着火快,再借风势,摇摇欲倒,她觑准时机踹了一下椅子,椅子轰然倒塌,推着一大块带火的床垫往外砸,她就借着床垫的遮掩,迅速翻上对墙、贴着屋顶滚落下去。
滚落的刹那,她透过火光隐约看到那个年轻男人的身影,他高高举起她的外套,往火里扔去。
肖芥子咬牙,特么的,孝子贤孙这么早就给姑奶奶烧衣裳了,看来她大去之后,在下头是不愁冻了。
人是囫囵着出来了,但真正做到了身无分文,她在风中站了会,头一次发觉苗老二还是有用的:有他在,至少在这阿喀察城里,有个后勤力量。
现在该怎么办呢,想来想去,只能来找陈琮了,感谢自己善心结了善果,不然这一时半会的,还真一筹莫展。
……
肖芥子说:“这么着,我这人呢也不贪,你现在给我租辆车,我急用,加上这外套,这救命之恩,我就算你……偿了三分之一了,很实在了吧?”
陈琮点了点头,太实在了,实在到让他有点不满意:他这13宝贵的生命,就值一件外套加租辆车?
他说:“那你等会,我网上下个加急单,送车应该很快的。”
肖芥子嗯了一声,四处看看,外套一拢,在停车场边沿处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坐得陈琮有点心疼,这是真不爱惜他的衣服啊,怎么也是一两万的名牌呢。
他填好信息下完了单,也过去挨着她坐下,他的衣服很大,她这么一拢一坐,很不体面地说,有点像坟包上怂了个头。这要是野地里走夜路看到,他能被吓出心理阴影来。
陈琮找话说:“你为什么帮姜红烛做事啊?”
肖芥子瞥了他一眼,又瞥了眼两人的间隔:“首先,你坐过去点,我跟你不熟;其次,别跟我聊我的私事,我也没准备跟你熟。”
陈琮“哦”了一声,屁股往边上挪了挪。
不聊私事,就聊公事吧,他问:“回头我给你买一件厚外套,能把我这件衣服换回来吗?”
肖芥子一愣,她都没注意过陈琮的衣服,被他这一提醒,才拈起不知道是大鹅还是小鸭的标看了看,哼了一声:“名牌啊,怪不得不舍得。”
陈琮好笑:“不是舍不得,我这件衣服你穿太大了,跟熊似的,又是旧的,你不嫌弃啊?回头我买件一样牌子、女式的给你,不是更好吗?你放心吧,好歹是救命恩人,我不小气的。”
肖芥子看了陈琮一眼,这话说得她心里怪舒坦的。
她想了想,说:“那我要L码,这样以后长胖了还能穿,毕竟我这身材,变瘦没有什么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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