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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钧下来的很快,就是脸色不好,眼角眉梢都覆着一层冰霜,就算只是看一眼,也会将人冻伤。
不过我脸皮厚,不怕冻。我看着他身下的轮椅,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又坐上轮椅了,你的腿不是……”
沈钧黑眸微眯,冷声喝道:“闭嘴。你来干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正经的工作被你搞丢了,腿又受伤,穷得连饭都吃不上,只好来找你这个名义上的老公。”
沈钧俊美的脸黑成了一块炭,讥诮地说道:“林宝璐,你每天都能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我淡笑,道:“彼此彼此。”
沈钧见我死皮赖脸地缠上了他,冷着一张脸带着我往他办公室走。刚走到电梯口,却见沈钧的二叔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钧的二叔叫沈成明,个子不高,人却挺胖。他的皮肤白白嫩嫩的,眯眯眼,大垂耳,长得一幅弥勒佛的外表,但却总给一种不是善茬的印象。
看见我,他笑眯眯地说道:“璐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他一幅平常的口吻,仿佛根本不知道我和沈钧之间发生的龌蹉。
我客客气气地喊了一声二叔,浅笑着回道:“刚好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
沈二叔伸出肥胖的手拍了拍我的肩,“你头发剪短了,倒显得精神不少。有空让阿钧带你来家里吃饭,你二婶常念叨你。”
我道:“好的,我有空就过去。”
“我还有事,先走了。”沈二叔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钧,挪动着肥胖的身子离开了。
我推着沈钧的轮椅走进电梯,等电梯门合上后,我问他,“你二叔不知道我们在分居?”
沈钧用鼻音嗯了一声,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条锐利的直线。
他这个样子明显是在生气,我怕惹怒了沈钧,他会将我赶走,便乖乖地噤了声,好奇地四处打量。
这里和我记忆里的模样大相径庭,曾经的白墙全部换成了透明玻璃,使每间办公室的情况都一览无余。
路过的人看见我和沈钧,打招呼的同时也会看我两眼,似乎在好奇我的身份。
未曾和沈钧反目成仇前,我到安泰集团来过几次,每次来不是给沈钧送爱心便当,就是想邀他共进午餐。可每一次不是碰到他在忙,没有时间,就是冷着脸对我不理不睬。
我当时还是大小姐脾气,有一次实在受不了他的冷落,当着公司所有高层的面,用便当砸了他一身,骂他不知好歹。
他当时被红的蕃茄,绿的蔬菜沾了满身,明明已经怒火中烧,却装出宠溺无奈的样子说,宝璐,你不要总是无理取闹。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的表情,说话的语气,甚至连气息的停顿也没有忘记。现在想想,我简直像个傻瓜一样,明明知道都是假的,还要沉溺其中。
我自嘲地笑了笑,垂下眼眸,掩去其中的苦涩,问沈钧,“你怎么想到把白墙换成玻璃的?”
沈钧淡声道:“怎么?”
“如果我是你的员工,我一定会觉得非常没有安全感,连开个小差都会担心被领导发现。”
沈钧睨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我请这些员工是来工作,给我的公司创造利益的,可不是让他们来开小差的。”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我暗自腹诽,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沈钧办公室靠走廊的一面同样是透明玻璃,与透明玻璃相临的一边则是宽大的落地窗,站在窗边几乎能将大半个南市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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