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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转念一想最近确实遇上一道的难题,倒还真需要这样一个人来解惑,不管他是真是假,这一口玄乎其神的说道倒是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模样。
若他这“口才”能说服大当家他们,倒也算是他慧眼识珠,立了一功吧,倘若不能,他便也可以摆出一副一心想为当家的效力,焦心之余便有些识人不清,遭了这满口胡诌骗子的当。
昼时他会先所有人一步,斩杀其以儆效尤,以示悔过愤怒之心,最后亦可落个干干净净。
想着怎么做也不吃亏,成仁便眼珠子转一溜,疤痕凶狠的脸上故作质疑,满口不信道:“你若真有本事何以落得这般乞讨的下场?”
青衣男子缄默了一下,方慢条斯理道:“我无甚本事,唯擅一事而已。”
这时,旁边人忽然惊呼一声:“那是什么?!“
有人被吓了一跳,怪道:“叫什么?“
“喂喂,你们快看啊!“
看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不像是在胡闹,有人不耐烦地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起先不以为然的表情一滞,然后瞪大了眼睛。
嗬!
只见青衣男子身后拽拖了一路的木排下,一下子溜出了一只只褐、黄皮的耗子,只是它们不比一般家耗子瘦长黑皮,而是个个油皮肥光的憨壮,豆大眼睛骨碌碌地,在听到惊响声音时,耳朵倏地竖支起颤了颤,警觉极了,下一秒蹬着小短腿一溜烟地全部四散跑光了。
然后木排没有了支撑,“啪”地一下摔掉在了地上,好在并不高,躺在上面的人仍旧稳稳待在原处。
但青衣男子听见动静,一向四平八稳的表情变了一下,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他没有扒开披风,只隔着披风摸索着检查了一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见没有什么问题后,又想到另一个现实的问题,有些懊恼地低喃道:“这下代步的跑了,不知又要费多少力去找了。”
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火油盐贵,他生而贵族,总未因日常需求而觉得麻烦过,食宿出入皆有人先而代之解决,如今像这般单独出门历练人世,方知,何为一文钱难道一个英雄汉。
“方、方才那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耗子藏在……那块板子下面?”
有人忽然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我、我没看错吧,那些个顶个肥硕的耗子,那是耗子吧?它、它们好像都垫在木排下面托着木头……“
讲到这里,他瞠大眼睛,嘴角抽搐着道:“它、它们不会是在帮忙抬人吧?”
说完,他与其它人面面相觑。
“不是,这怎么可能!耗子又听不懂人话,估计只是凑巧躲藏在下面……”那人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十分荒谬。
不是,这时候第一个出酒馆“放水”的壮汉依稀记起,那青衣男子就是自个拖着那副快散架的木排过来的,气不喘汗不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可想起他那副文人秀骨的身材,可架不起一副排架跟一人身躯的重量吧,更何况他一看就知道没干过粗重汉,将拖绳拉那么大一截,更是费力磨损消耗。
除非……不会吧,这真是他干的?!
“那、那是你的本事?“成仁一脸惊愕道,面上却掠过一丝暗喜之色,心道,难不成还真是个有本事的人?!
青衣男子垂下眼,有些灰黯的唇轻抿,并没有回答,却像是另一种态度的默认。
成仁再也按捺不住,让其它人盯着青衣男子,便拔腿就跑进一间石狮红门大宅子里,没过一会儿,他便气喘吁吁,领着三个人回来了。
这三个人分别是两男一女,年纪都不大,但周身却有别于周围人的气势高傲,他们正是这群私扈军的头头。
大当家的叫秦柬,长得高大英挺,他五官立体,薄唇大眼,但组合在一起却谈不上英俊,反而一种有种薄凉寡情的长相。
二当家的叫花甲,他身高相对秦柬而言矮小许多,头发枯黄,长得不起眼,但并不瘦弱,手臂跟小腿粗壮似猿,他逢人便带三分笑,但那眼底却是藏着七分算计。
三当家的叫槐花,是一个二十几岁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她长相普通,浓眉虎目,看起来比一般男子更孔武有力,十足彪悍威武的女汉子。
成仁领着三人一来,其它人便立即拘谨了许多,他们一一打完招呼,便自觉得朝后退开,让场面让给三人来处置。
秦柬一身布衣草鞋,最普通寻常农民的装束,但他仍旧看起来与一般人不同,或许是眼神太过有穿透性,也或许是他身上有一种其它人没有的刚毅。
他越过众人,视线落在青衣男子身上,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会儿。
“听说,你会占卜?”他开口道。
听谁说的便不言而喻了。
“是传闻中那个能知晓前尘往事,古往今朝的卜术吗?”二当家花甲背着个手,也好奇地偏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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